第44章 重演
金光瑤肩膀受傷，藍曦臣因此分身，被罩袍人趁機鑽了空子，一掌打在後背上。
這一掌內力極深，裹挾著熊熊赤焰直奔著心髒去的。
須臾間，藍曦臣衣服被燒出一個大洞，裸露出的皮肉被燒的焦紅，發出滋滋聲，周圍飄著黑氣。
難以想象這該有多痛，他硬是咬著一聲沒吭，咬牙扛了下來。
這一掌金光瑤看的清清楚楚，罩袍人用的是火系術法，而且還是他尚沒來得及涉獵的岐山禁術。
當年他拜於溫若寒門下，偷到不少禁書。據說修煉這類術法，會神志紊亂損害心性。所以他一直沒敢看，將這些書藏於芳菲殿銅鏡之中，未曾拿出來過。
只不過對其中一本名為《炎陽赤掌》的禁書頗有印象，因為他確實開啟看過。
此書首頁便寫著一行大字——岐山禁術之絕。
罩袍人竟能習得炎陽赤掌，難道他是溫氏餘孽？
如果真是，那他絕對恨極了金藍江聶四大家族。
射日之徵的主力便是藍曦臣，怪不得會第一個找他尋仇。
不好！
罩袍人想故技重施，趁藍曦臣傷弱之時，緊著補來一刀。
這刀下去，他焉有命在？
金光瑤迅速閃身阻止，本想把藍曦臣拉開，卻大意小瞧了罩袍人的出刀速度。
烈火焚燒的刀刃瞬間刺穿他的背部，紮入蓬勃跳動的心髒，貫穿胸口而出。
金光瑤被刀釘在原地，低頭看向胸前帶血的刀刃，眼神由震驚到釋然也就兩瞬而已。
藍曦臣轉過身，與他四目相對。金光瑤從那瞪大驚恐的雙眸中，看到了無盡的絕望與悲愴。
此時此刻，他多想立即撲進他的懷裡，感受那處的溫暖熾熱，然後滿心歡喜的離去。
但他害怕，他害怕身前凸出的尖刃紮到那個本就悲傷的人。
他不想給愛人留下狼狽地印象，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奈何嘴角的血不聽話，不斷向下流淌。
罩袍人拔出兇刀，金光瑤身體沒了支撐，向前俯去。
藍曦臣再次喊出那個刻在心底的稱呼，“阿 瑤。”
他接住了他，像往常那樣擁他入懷。
虛鏡內狂風大作，又出現三道裂痕。是藍忘機，魏無羨，金淩闖了進來。
看見地上的大灘血跡，還有一旁重度傷殘的兩人。
三人手持仙劍，當即與罩袍人打了起來。
虛鏡中的一切似乎與藍曦臣無關。
他看似平靜地坐在地上，不斷用手擦拭金光瑤臉頰上的血跡，擦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弄不幹淨。
喉嚨發出間斷哽咽，“阿瑤，你不要怕，把血止住就好了。”
金光瑤胸前的傷口如泉眼般汩汩流血，他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畢竟也不是第一回死了。
他睜開眼，抿了抿幹裂的嘴唇。沾滿紅色鮮血的手，緩緩抬起，想再摸一摸藍曦臣。忽而停在半空中，想起他素日最愛幹淨，還是別弄髒他了。
他眼含不捨，氣若遊絲，“阿渙，我真的很想這樣喊你一次。”
藍曦臣抓住那隻懸著的手按在臉上，另一隻手不斷朝他傷刀口處輸送靈力。聲音顫抖道：
“阿瑤，你別哭，很快就沒事了。我帶你回姑蘇，我們一同去見叔父。”
金光瑤心中喊他傻子，明明是你一直在哭，淚水都濺到我手上了，怎麼反過來說我哭。
他勉強勾起唇角，聲音輕若鴻毛道：“別再為我浪費靈力了，我知道自己快死了。不過我很開心……”
一股鐵鏽味兒從喉中湧出，被他艱難地嚥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