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不光動嘴,手也開始不安分。
細長的指尖充斥著引誘的味道,從白嫩的鎖骨纏綿至胸前。
不知不覺間,金光瑤已是衣襟散亂,香肩半露的狀態。
藍曦臣放過了他被蹂躪紅腫的唇。
胸口突感濕涼。
金光瑤從這場春欲中猝然清醒。
雙眼駭然睜地老大,黑白分明的眸中全然沒了沉浸之中的欲。
心髒像打碎的瓦罐,一股惡寒從裡面鑽出,乘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惡心透了。
藍曦臣被咒法蠱術控制失了心智,金光瑤你也被什麼控制了嗎?為什麼要趁人之危,和他做這種事?
藍曦臣有朝一日清醒過來該怎麼想?
對他做這種事,他會恨之慾其死吧。
藍曦臣見他沒了動靜,神色微怔,緩緩抬頭看他。
“阿瑤,你……”
金光瑤的眼角流出一滴淚,落在枕頭上,洇出圓形的水漬,他竟是哭了。
藍曦臣翻身躺到一旁,摟住他的腰,輕輕啄吻著他眼角的淚珠,像在幫受傷的動物舔舐傷口。
隨後小心翼翼地趴到他耳邊,輕聲問:“是我把你惹哭了?”
金光瑤身體抖如篩糠,說話聲音也微微發顫,“不要再做這些奇怪的事了,我……”
今晚,他意識到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他無法拒絕藍曦臣的擁抱,親吻,甚至更多。
之前還可以騙自己說是男人之間抱了親了無所謂。
現在,一想到藍曦臣若是沒能識別出魁霜的騙術,那他抱得親的就會是別人,心中的嫉妒就似野草般肆意瘋長,掩飾不住。
他無比痛恨這樣的自己,抬起手,響脆的巴掌甩在臉上,白皙的面頰立即浮現出深色掌印。
藍曦臣抓住他的手,“阿瑤你做什麼?幹嘛打自己?”
金光瑤盯著紗帳,眼珠一動不動,平靜地說:“你是無瑕白玉,我是地上塵泥。你只是不小心跌落塵埃,早晚會被拾起,不要和我這種人混在一起,免得髒了自己。”
“阿瑤你別說這樣的話。”藍曦臣把他摟的更緊了些,生怕他同流沙一樣從指尖溜走,“你才不是什麼塵埃,在我眼裡你是最重要的人,無你無我。”
這夜,藍曦臣抱著他最重要的人,直至天明。
大清早,魁霜鼻青臉腫的來給金光瑤送換洗衣物。
彼時,金光瑤徹夜未眠,眼下一片烏青,臉上還有個難看巴掌印。
兩人互看對視,彷彿正應上了那句話:
同時天涯淪落人。
一個剛被藍曦臣打了一頓,一個因為藍曦臣一夜未眠。
反正罪魁禍首都是同一人。
藍曦臣雖被心魔控制,作息時間依舊很規律,一大早便下床去花池沐浴了。
魁霜被他揍得相當慘,一說話就嘴裂,疼的嘶嘶直叫,讓人見了著實同情。
“我說嘶……你要不就從了嘶……他吧。我看他……嘶也挺喜歡你的。”
金光瑤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道:“你個妖知道什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複雜的,他現在喜歡我是因為魔氣入體了,要是他恢複神志,一定會覺得很惡心。”
“怎麼……嘶會?我能看出來……嘶,他心裡有你。”
金光瑤垂下眼簾,默默嚥下喉中酸澀,“我們之間……,你是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