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不歇,心也和雷聲般忐忑不定。
他揮袖點燃燭火,坐在案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壓壓驚,進行自我安慰。
應該只是尋常噩夢,以藍曦臣的修為靈力不可能遭那樣的迫害。
對,一定是夢,別自己嚇自己。
又過了半月,不遠處的湖面出現一隻小舟,長清觀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魏無羨開門便自來熟,抓起桌上茶壺,粗莽地倒了兩杯龍井一起灌入喉嚨。
潤完喉,喘著粗氣道:”哎呀媽呀,渴死我了,嗓子都冒煙了。”
隨後又貼心給藍忘機倒了一杯,遞到他身前,“藍湛快喝。”
藍忘機拿過茶杯,以袖掩面喝下。
金光瑤從外面砍柴回來,推開門就看見他倆,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俗話說來者便是客,金光瑤帶著體面的微笑,安置他們坐下。
“魏公子,含光君,你們二人不遠千裡找到這兒,所為何事?”
魏無羨一頓劈頭蓋臉的埋怨,“斂芳尊,你也太不近人情了,藍宗主對你真心實意,你竟說走就走,還不辭而別,讓他一頓好找。”
金光瑤眼神微動自知理虧,手指不自覺地摳著桌角碎屑,輕抿了下嘴唇,佯裝不在意地笑道:
“魏公子說笑了,藍宗主是藍氏楷模典範,管理諸多事務,怎會有閑心找我?倒是你們是怎麼找到過來的?”
魏無羨差點被他氣笑,嘴角止不住抽動兩下,“怎麼找到你?我和藍湛發了瘋似的到處問靈找了一個月!你說藍曦臣不找你?你知不知道,他因為找你失蹤半個月了!”
魏無羨性格大大咧咧,說話容易誇大其詞,金光瑤是不信他的。藍曦臣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一定是在編話唬他。
他轉眼看向藍忘機,想聽他說。
藍忘機微微點頭,嘆出一氣,道:“兄長確已失蹤半月有餘。”
這下金光瑤坐不住了,他不僅想起那個血腥的夢,心有餘悸,急的說話音調都拔高些,“半個月前?在哪兒失蹤的?好端端地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魏無羨道:“你離開後,我們也和藍宗主分開了,他一個人去找你,好久都沒訊息。藍湛掛心兄長,用千裡追蹤術尋他,誰知找到懸崖邊就沒了線索,我們……”
魏無羨繼續說著,後面的話金光瑤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懸崖……邊?
金光瑤神情怔愣,恍若失神。
和夢裡一模一樣,也是懸崖邊,怎地會有這麼巧的事。
他猛地起身彎腰,雙手抓住對面魏無羨的肩膀,情緒激烈道:“什麼懸崖,哪裡的懸崖?”
魏無羨被他突然一驚,腦袋斷弦,陷入思考。
藍忘機道:“太行山東麓,斷崖邊。”
金光瑤撒開魏無羨,腳步匆忙地跑出長清觀,禦劍直奔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