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嘿嘿笑著說:“藍宗主,我還是劈根竹子練吧。”
他沒想到藍曦臣竟皺眉道:
“沈公子可是嫌棄在下的佩劍?”
嚇得金光瑤立刻接過朔月,道:“藍宗主佩劍如此尊貴,在下求之不得,怎麼敢嫌棄。”
青翠繁茂的竹林襯得藍曦臣眉眼如畫,他唇角勾起笑意,聲音緩緩,“你不嫌棄就好。”
金光瑤接過朔月那刻開始懷念自己的恨生了。
這把劍也太沉了,估摸著得至少四十公斤,都快趕上一個姑娘的體重了,藍曦臣是怎麼拎著它揮來揮去的。
藍曦臣自腰間抽出裂冰,抵在唇下,悠悠吹奏起來。
正常人都會覺得這美妙動人的簫聲用來招蜂引蝶最是合適不過。
豈料,這絕妙簫聲招來的不是彩蝴蜜蜂,而是一群拇指蓋大小的黑色飛蟲。
上百隻黑蟲烏壓壓地盤旋空中,糊作一團。
藍曦臣放下裂冰,對金光瑤莞爾一笑,“放心,這些蟲子不咬人。今日先練習劍法準頭,用這些蟲子作靶最合適了。”
金光瑤抬頭仰望這些惡心的蟲子,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握著朔月的手有些發軟,弱弱地問:“藍宗主,我記得你們姑蘇藍氏不是禁止境內殺生嗎?”
藍曦臣笑道:“無需多慮,這些黑甲蟲是專門訓練用的,殺不死。”
藍曦臣抱著裂冰,依靠在一棵通天碧竹上,微笑著看金光瑤殺蟲子。
這些黑甲蟲感知力極強,朔月劍鋒一靠近它們馬上巧妙避開。
朔月本來就重得要死,金光瑤握著它揮了小一個時辰,已經氣喘籲籲。脊背被汗水浸濕,頭暈目眩,腳步虛浮。
他想,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才多久,就暈————了。
金光瑤傾斜向下倒去,藍曦臣立即跑過去,揮起袖袍將周遭甲蟲驅散,雙臂輕柔地摟住金光瑤的腰,雙雙落到鋪滿竹葉的地面上。
金光瑤白皙的臉上沾著一層透明的薄汗,藍曦臣從懷中掏出一個淺藍色帕子,細心地為他擦拭汗珠。
金光瑤半眯著眼看著他,胸腔起伏的厲害。
“藍……”
藍曦臣撫摸著他的胸脯,為他順氣,緊張道:“先別說話,休息一下,今天就先練到這兒。”
兩人席地依坐在一棵通天竹下,金光瑤的頭靠在藍曦臣的胸膛,姿勢維持了好久。
直到一隻可愛的灰色兔子蹦蹦跳跳地從金光瑤腳上經過。
金光瑤猛地起身,從藍曦臣懷裡滾了出去,臉色霎時紅潤,看著藍曦臣說不出話。
天哪!他剛才竟然依在藍曦臣懷裡,還差點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