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樣,王瑜啃了一個薄荷糖之後,才開始說:“喬前輩,你是不是很喜歡賀昭啊?”
這個問題,著實讓喬言鈺吃了一驚,但這個問題,除了一個回答之外不應該有第二個答案,只是喬言鈺卻覺得有點羞於啟齒。喬言鈺並不明白,如果能夠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心意,那才是正常的,像她這樣扭扭捏捏的,反而有些不正常。
和喬言鈺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坐在後座的花花,它也聽到了這個問題,還沒等喬言鈺想清楚了,它雙手拉著駕駛座副駕駛座,整個身子往前探了點,腦袋都擠到了前面來。
王瑜的微型車本來內部空間就不大,它現在擠到前面來,顯得空間更加狹小了。
空間小,讓花花本來有些畏畏縮縮的聲音都變大了好多。它聲音特別亢奮:“我喜歡她!我喜歡賀昭!賀昭是好人,好好的人,還給我吃好吃的!而且做的特別好吃!我好喜歡她!”
一句話,花花用了三句喜歡。
這讓有些別扭,說不出自己心裡話的喬言鈺心裡有些懊惱。她伸出手來,手掌蓋在了花花的臉上,稍微一用力,就讓花花向後面坐到了座位上。
喬言鈺聲音淡淡的:“坐好吧,別等會兒摔了。”
花花抬起手,手上的鐐銬發出了點聲音,它捂著自己的額頭,小聲嘀咕:“花花才不會摔呢。”
王瑜卻知道為什麼,她這個人大多數時候都不靠譜,但偶爾也有突然有小聰明的時候,這一刻,王瑜就看穿了真相,就像在醫院裡面看穿了她倆之間八成有點小九九一樣。
王瑜明白了,這是喬言鈺有些輕微的吃醋。說起來挺丟人的,但看到別人大方表示自己對賀昭的好感,自己卻窩窩囊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會遷怒別人也很正常。
也是注意到這個小地方,王瑜也明白了一件事:喬言鈺,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局長總是說局裡面奇葩多,但喬言鈺未嘗不是一朵大大的奇葩。她在局長那邊口碑很好,但在大多數調查員口中,都是怪咖。消極怠工,沒事絕對不會給自己找事幹,這是絕大多數調查員的共識。因為每次出任務,都代表著危險。
局長會根據任務難度匹配相應的調查員,換句話說,當任務擺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就代表著:你下面的搞不定,你上面的太浪費,你去正正好——完美適應自己強度,但鬼嘛,這東西多詭譎多狡猾啊,要是一不小心行查他錯,哪怕真的完美匹配強度,也很有可能直接死去。
所以,哪個接到任務的時候不是提心吊膽呢。沒任務的時候就享受人生,肆意妄為,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才是調查員們的真實寫照。畢竟手裡錢也多,最怕的就是人走了錢還沒花完。
調查員都是這種狀態,王瑜當然也是。面對任務都是老大難,平日裡想著能躲就躲,但局長親自吩咐的命令,怎麼也躲不開。但也還好,任務做完了,就能休息好久。
但所有人裡,只有喬言鈺是個怪咖。她真的特別積極主動做任務,而且還是出了名的獨行俠。連王瑜這樣的,其實平日裡要是外出任務,大多數都是三三倆倆一組,如非必要,絕對不是一個人。只有面對保護賀昭這樣聽起來就很輕松的任務的時候,才是獨自一人。
喬言鈺可不是,不管什麼強度的,哪怕局長建議她去找個搭檔,喬言鈺也就當做沒聽見。拼命十三娘,對策局的調查員們私底下都這麼說她。喬言鈺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一直在努力工作。
很多人懷疑喬言鈺是不是和鬼有什麼深仇大恨,別的地區對策局裡面就有這樣的調查員,一直在追查從前害死自己家人的鬼,所以拼命做任務,哪怕沒任務的時候,也會出去尋找線索。
經過這麼長時間,大家卻發現,喬言鈺也不是啊。她沒什麼那種連續的追查目標,就是單純的接任務,任務和任務之間也沒關聯。況且她也不是敵視派成員,不是看到鬼兩隻眼睛就只有“殺殺殺”幾個字,反而會認真辨別鬼到底無不無辜、有沒有幹過壞事,沒犯事的鬼、還會用心超度。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喬言鈺這麼做,到底是幹嘛啊?
好像她就是一個專門做任務的機器,除了做任務,根本不知道停歇,印象裡就沒看到過她主動要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