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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一個月, 可算把你們給盼回來了,就知道你們過年定然會回村走動。”
晚間,許家。
蘇翠芬自從溫家的一家人進門後, 這嘴就沒合攏過。
“二妞、三伢, 這柿餅拿著吃, 還有花生和瓜子,都是頭著年前剛炒的。”
等幾人都坐下,蘇翠芬拉著溫野菜的手小聲問:“可去山上看過你們爹孃了?”
得到溫野菜肯定的答複後,蘇翠芬這個當長輩的, 也沒什麼需要提醒他們的話了。
幾步開外,喻商枝和許鵬、許林一道坐在桌旁,溫野菜則和蘇翠芬、潘氏還有孩子們圍坐在炕上。
許林笑呵呵地給喻商枝倒茶, 嘴上道:“那個和你們一道回來的小子怎麼沒一起來?我聽說是你們在城裡僱的夥計。”
兩家離得近,常淩先前回村住了幾日,幫在城裡住下的孔麥芽照料孔意。
因為蘇翠芬擔心他一個小子不會準備飯食, 還讓許林去送過兩頓飯。
說起常淩, 喻商枝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本想帶他一起來,但他說自己非親非故的一個外人,不好上門叨擾, 這會兒……應當是去孔家了。”
常淩和孔麥芽年歲相仿,也是將將開竅的年紀了。
這小子在想什麼,好似也不難猜。
就連許鵬也不忍住揚了揚唇角,似有所指地瞧了一眼圍在溫二妞身邊沒話找話地許狗蛋。
“這些小子,一個個鬼精鬼精的。”
潘氏離他們這桌近一些,聽罷後道:“淩小子若是拜了喻郎中為師, 和麥芽便是同門的關系,若是真能成, 也算是一段佳話。前些日子,淩小子照顧孔大哥的時候,那可真是盡心盡力。”
相處了這段時日,喻商枝對常淩沒什麼不滿意,不過這等徒弟間的兒女情長,他不會插手,更不會貿然表態,遂打個哈哈道:“都年紀小著,以後還不知怎麼樣。”
溫野菜也附和了兩句。
大家都是聰明人,又熟識,一聽這話裡有話的機鋒也就明白了。
喻商枝兩口子這是借常淩和孔麥芽,對二妞和狗蛋的事也表個態。
蘇翠芬看了一眼自家傻兒子,在心裡暗暗搖頭。
但到底是當孃的,她也心許溫二妞,若是能給小兒子娶到這麼個兒媳婦,她便再沒什麼不放心的,遂適時提了一嘴道:“先前聽說三伢年後要下場考童生,這不是趕巧了,狗蛋的師父也講,讓他二月也下場試試考武童生。”
溫野菜原本在和潘氏一道逗兩個小娃娃,潘氏的小女兒現下是一歲多,取名叫許薔薇,正是好玩的年紀。
她看起來很喜歡年年這個弟弟,看著看著,還要上來親一口,看得大人們心軟得不行。
聽到蘇翠芬的話,溫野菜有些驚喜地看向許狗蛋。
“狗蛋這是有出息了。”
許狗蛋抓抓後腦勺,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目光。
說來這武舉考試,自前朝興起,至本朝完善、興盛。
在前朝時,武舉是兩到三年才開一科,如今則是和普通科舉一樣,分為童生、秀才、舉人、進士等。
不過別以為考武舉,就是隻看拳腳功夫,實則也要考察策論、兵法,乃至天文、地理。
這也是許狗蛋的一大痛苦之處,想當初他就是因為不愛念書,才和家裡吵著鬧著要去學功夫。
沒成想去了武館,照舊每天還是要乖乖坐下做功課。
當然,這份不耐煩在他確定自己對溫二妞的心意後,就煙消雲散了。
自從師父建議他下場考武舉,他就學得比誰都積極。
他想,如果自己能靠武舉博得功名,高低掙個官職當當,那總比去什麼武館、鏢局,說是給人當護院來得體面厲害多了。
到那時他若上門求娶二妞,興許喻大哥和溫大哥也能看自己順眼一點。
溫二妞沒想太多,只覺得許狗蛋真厲害,當即就拉著許狗蛋的衣袖坐遠了些,抱著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催促,“你快給我講講,武舉都考什麼呀?考不考騎馬?你要是想練騎馬,我可以把我家的馬借給你騎……”
喻商枝還沒來得及誇贊狗蛋幾句了,就見這小子被自家小妹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