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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伴隨著公堂兩側衙役手中殺威棒敲地的聲響, 圍在縣衙門外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們盡數瞧見,他們難得露一面的縣老爺身穿綠色官袍,煞有介事地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
“堂下何人, 報上名來!”
溫野菜與朱碧桃、周瀾等人站在側方人群之中, 努力伸長脖子向內看去。
可惜這會兒喻商枝還未被帶上來, 跪在公堂之中的,乃是成大牛和蕭家送來的兩個乞兒。
這個案子一夜之間冒出好幾個所謂“人證”,搞得彭浩翻看卷宗的時候簡直煩得牙根癢癢。
這任長海父子也是,若是要做, 還不如索性做絕一點!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任家真的做絕,自己也尋不到喻商枝來給雲娘接生。
於是彭浩這一肚子的怨氣, 就全數沖著還沒來得及在他面前露臉的任家父子去了。
再看堂下,成大牛和兩個乞兒跪在青石磚地面上,簡直稱得上抖如篩糠。
他們平日裡見個穿官服的小兵都要嚇得大氣不敢出, 何況是在公堂之上面對縣老爺。
“草……草民成大牛!”
成大牛說完後, 那兩個乞兒也接著自報家門。
不過他們兩個都是自幼流落街頭的孤兒,沒什麼像樣的名字,一個叫小五, 一個叫小六。
而袁秀才作為成大牛的狀師,這會兒正氣定神閑地在一旁站著。
一襲書生袍,看起來人模狗樣。
有狀師在場,也就輪不到成大牛自個兒顛三倒四地說話了。
等到彭縣令說完開場白,袁秀才便把成大牛狀告之事前因後果,盡數講了一遍。
狀師陳詞, 稱得上是行雲流水,舌燦蓮花。
他們這等人若是有心, 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不過好在這姓袁的秀才除了貪財了一點,人品倒是還過得去。
但成大牛的經歷,經過他的一番渲染,引起了門外不少圍觀百姓的議論。
“說來也是可憐人呦,這鄉下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見過這麼多錢。”
“什麼可憐不可憐的,我看是活該!為了一百兩,孩子的命都不要了!”
袁秀才無視身後紛擾,徑直繼續道:“……綜上所說,成大牛雖受人指使,誣告喻商枝在先,但成大牛有罪,其背後的任家就無罪麼?更何況如今成大牛的妻兒還被囚於任府之中,生死不知!草民鬥膽,請大人即刻依照成大牛所言,將任欲曉及任府相關人等,緝拿歸衙,聽候發落!”
彭浩來壽安縣當縣令以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這個姓袁的秀才狀師打交道了。
他對此人沒什麼偏見,只因袁秀才不像那些腐儒,算是個會來事的。
有時候在一些不痛不癢的案子上多收些錢財,回頭也不忘孝敬自己一點。
甚至彭浩還覺得,有這姓袁的在,自己在斷案一事上,反而還省了不少力氣。
這次他有心藉此敲打一下任家,故而對於袁秀才的“請命”不置可否。
“來人啊,你們速速去任府索拿嫌犯,再將失蹤的成大牛妻兒尋來!不得有誤!”
捕快得令而去,後面跟了少說七八個官差。
外面的百姓嚇得齊齊朝兩邊讓道,還有人的臉上寫滿了懷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