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商枝見溫二妞的眼神一片清澈,拉了拉溫野菜的衣角,示意他暫且別問了。
有些事做長輩的插手太多也不好,溫野菜只好換了個話題,又替溫二妞把絹花插在發髻上。
也罷,有些事就差那麼一下子的開竅,到時喜歡不喜歡盡數明瞭。
緣分這東西就是這樣,說不準的。
往後三日,尋常的一天,付明和付嶽兄弟倆突然上了溫家的門。
原來是付明終於鬆口,答應讓付嶽拜溫野菜為師,學打獵的手藝。
他在自家夫郎和小弟的勸說下總算想開了,當哥兒的不能總指望嫁個好漢子,自己有本事,怎麼樣都能吃得飽飯。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王家的王小玉所託非人,連命都丟了。
韓家的杜果老實巴交,攤上不講理的公婆,也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黃雀搬出來的這兩個兩個血淋淋的例子,令付明輾轉反側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就去家裡可憐巴巴的糧缸裡舀了米麵豆,又拿了一條本打算留到過年吃的幹肉當束脩,帶著付嶽去溫家拜師。
溫野菜沒要他們家年節才捨得動的幹肉,而是讓付嶽拿著彈弓去打只兔子。
若是他能打回來,自己便認下這個徒弟。
付嶽興沖沖地跑走了,不出一個時辰,果然帶回來一隻兔子。
付明傻了眼,他知道自家小弟跟著溫野菜學了幾次打彈弓,可沒想到現今本事這麼大了。
就算往後不指著他打獵掙錢補貼家用,能像這樣偶爾打只兔子給家裡開開葷,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最後幹肉怎麼帶來的,又是怎麼帶走的,不僅如此,臨了溫野菜還答應付嶽,會找機會給他物色一條獵狗。
“可惜我家大旺和二旺是一對兄弟,下不出崽子,不然給你抱一隻就行了。但也不妨事,等我打聽打聽,哪裡還有養獵狗的。這獵狗要從小養,從小馴出來的才合用。”
溫野菜傳授著他爹從老獵戶那裡學來,又教給自己的知識。
另一邊,喻商枝問付明,“我聽阿野說你們家的水塘已經快挖好了?”
付明點頭道:“大概的樣子已是有了,只差再往河道那邊挖,好把水引進來。”
溫野菜雖然當初提了這麼個想法,實際也不知道螃蟹怎麼養,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才發現付家已經去各處打聽,總結出了不少門道。
“說是要等明年開春,入夏之前投蟹苗,八月十五就能收了。在那之前水塘也不能閑著,得扔些小魚、水草和螺什麼的,不然就是死水,蟹苗進去也活不成。”
溫野菜看得出他們家是正經在做這件事,“再熬一年,日子就緩過來了。”
付明跟著感慨,隨後又猶豫著問:“喻郎中,我還有件事想打聽。”
喻商枝示意他只管說,便聽他道:“就是先前果哥兒那事,我也聽村裡人說了幾嘴,這哥兒太瘦就不好生養,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家雀哥兒……”
喻商枝本以為他是想打聽如何給黃雀補身子,沒成想付明支支吾吾。
“這……有沒有……就是……那個……”
付明實在說不出口,一張臉憋得通紅,最後見喻商枝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又想到人家是郎中,什麼沒見過?
索性一橫心,把心裡話說出了口。
“有沒有避開不讓哥兒懷孕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