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合一
若說先前這十畝肥田只還在腦海裡, 現今實實在在踩在上面,感覺都不一樣了。
那錢家派來的小管事拿了錢就走了,畢竟這邊已經不是錢家的地了, 上頭也吩咐過莫要來打擾。
外人走後, 溫野菜就迫不及待地領著喻商枝, 把十畝地都走了一圈。
這個時代的一畝地比現代的一畝地要小,換算一下,大抵也就是五百來個平方。
可十畝地,加起來就也有五千多平方。
走一圈下來, 步數不少,可兩人一點都不覺得累。
“現下得了這十畝好田,咱家先前的三畝地就不夠看了。一年不過能産一石多點的糧食, 還得是天公作美,緊著弦料理,半點不錯的時候才成。不過好處是麥子收了不用愁種豆子還是玉米了, 這下兩個都種也妥妥地夠用。到時再從這裡闢出兩畝, 給你做藥田,如何?”
喻商枝聽著溫野菜的規劃,想了想道:“地裡種豆子可以固肥, 所以不妨還是把家裡空出來的旱田種上豆子,到時做澡豆的原料就從那邊出。藥田先取一畝,我先試試看。若是出了岔子,不僅藥種不成,還耽誤種糧食,那可就糟了。”
“那就依你。”對於藥田的事, 溫野菜全權交給喻商枝決定,不過種豆子固肥,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種豆子還有這等好處?不過以前也聽村裡種田的老把式說,種豆子養地,但為什麼養,誰也說不明白。”
喻商枝自是知道其中原理,便嘗試著簡單解釋了一通,可惜還是有很多名詞,無法換成這個時代常見的說法。
溫野菜聽得撓撓頭,“雖是沒太明白為什麼,可起碼曉得種豆子是好事。”
喻商枝笑道:“是這樣沒錯,過去我還聽說,有地方會水旱輪作,收了稻子後把水田抽空,種上豆子,給田地休養生息的機會。”
這說法聽得溫野菜有些躍躍欲試。
“既家裡現在地多,不怕耽擱,回頭也可以拿家裡那畝水田試試看。”
這也是喻商枝喜歡溫野菜的地方,他不似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思想保守,似乎更樂於接受新生事物。
不過想想也是,溫野菜自己就是個與世道主流格格不入的“悍哥兒”,他若是隨波逐流,怕是早早就胡亂嫁人,任由自己的命運拴在一個並不喜歡的男人身上了。
可惜喻商枝到底對農事知之甚少,搜腸刮肚說出來的那些,還都仰賴於前世讀書足夠多的緣故。
不然他想,說不準自己還能畫點什麼後世研究出來的農具圖紙,乃至搞一搞育種嫁接之類的事。
但隔行如隔山,他還是好好專注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
隨後溫野菜和喻商枝商量著,這十畝地裡的水田還是種上稻子,這會兒種雖然晚了一些,實則氣候上也過得去,總比撂著什麼也不種來得好。
為此喻商枝又提出一個想法,這回直接在稻田裡放養魚苗,搞一搞稻花魚養殖。
稻田養魚在後世早已是通行的做法,但似乎在當下,至少在涼溪鎮下面的村子裡,並沒有成為常態。
想到這個主意,也是因為喻商枝記得溫野菜說過,城裡人有專門偏愛吃稻花魚的,說稻花魚有一種不同於河魚的香味。
如果能搞一搞業餘養殖,田裡的稻花魚數量會多不說,還能對稻花魚的生長階段有更精準的把握。
溫野菜讓他說得摩拳擦掌,簡直想用十畝地幹一番大事業。
不過到了晚上熄了燈,喻商枝就有些後悔白天出了那麼多點子了。
因為今晚的小夫郎,明顯並不專心。
往日裡喻商枝把他親得七葷八素後,他早就迷迷糊糊找不到北了,今日估計是腦子裡還想著事的緣故,以至於喻商枝都上去想要脫他衣服了,他突然冒出一句,“相公,你說若是要在水田裡養稻花魚,那魚苗從哪裡來?”
喻商枝一口氣沒上來,登時也不講究什麼慢條斯理的氛圍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溫野菜和剝洋蔥一樣給料理完畢。
“哎!等等!”
溫野菜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人就壓了下來,接下來發生的事就由不得他了。
很快,他就把什麼水田旱地養魚種豆全都拋在了腦後,整個人在喻商枝全然不同以往的攻勢下舉了白旗。
某一個時刻,他好像被拋去了浪花的浪尖,急需抓住點什麼東西,便用力去攀附喻商枝的後背。
溫野菜到第二天天亮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在喻商枝的背上抓出兩道血印子。
隔了一夜,不僅血印子的血凝固成了血痂,周圍甚至有點腫了。
他好生愧疚,主動拿了藥來給喻商枝抹。
本來還有心怪罪一些喻商枝把他翻來覆去,抱上抱下,如今自己沒少從中品出甜頭,對方卻傷著了,只好把抱怨盡數嚥了回去。
“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