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獄了,”亞米爾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凝重,“逃走的正是當初偷走蟲母的那兩個家夥。”
“什麼?”阿修爾有些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
帝國監獄可是在星際上出了名的守備森嚴,而那兩個人被關押的地方還是隻有高階軍官才可以進去的地下水牢,周圍更是眾兵把守,是誰這麼神通廣大能在蟲子們的地盤劫人?
“當時在門口值班的幾只軍蟲全被殺了,”亞米爾眯起眼,回憶道,“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
阿修爾一邊為他縫合傷口一邊道:“他們沒有反抗?”
“沒有,或者說是沒來得及,我們後來檢查發現全都是一擊致命,”亞米爾咬了咬下唇,沉吟了片刻繼續道,“不過最讓我不解地是,那些軍蟲死後臉都被人毀了。監控也是。”
“那你這個傷又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恰好路過地牢,那人在暗處偷襲我後逃掉了。”亞米爾輕嘆一口氣。
阿修爾聽完面色也是一沉。
這件事疑點太多了。
首先,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地牢不被發現?其次,又是誰能夠瞬息之間殺死這麼多蟲子,讓他們都來不及反抗?
有幾個異族可以瞬息間殺死恐怖如斯的蟲子,何況還是這些接受過特殊訓練的軍蟲。
連趕去的亞米爾都被打傷,要知道,放眼整個蟲族,除了幾個上位的將軍,也沒有誰的身手可以與之相較。
而且讓人奇怪的是,這些蟲子都被毀了面容。好像是為了特意掩蓋什麼似的。
毀去面容,難道是為了掩蓋——
思及此,阿修而面色微變,道:“會不會是為了不讓他們臨死前的表情被發現。”
亞米爾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汗,沉聲道:“我們也考慮到這一點了。”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地牢,又讓軍蟲們在死前來不及反抗,或者說是根本沒想到他要反抗,再結合只有高階軍官才有許可權進出水牢這一點——答案似乎顯而易見——這個人很可能是軍蟲們很熟悉的某位帝國高階軍官。
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這也是為什麼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因為軍蟲們壓根不會想到,他們尊敬的某位將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至於為何要毀掉死去軍蟲的臉——大概是為了掩飾他們臨死前驚訝的表情吧。
但是這位高階軍官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自蟲族誕生以來,從未出現過一位背叛蟲族的將軍。
蟲子們雖然在外族眼裡殘暴、恐怖、善戰,但他們對待自己的族群從來都是最忠誠的,沒有蟲子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帝國正在查這個事。”亞米爾低下頭,似乎也不願相信與他朝夕相處的某位將軍會做出這種事。
二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阿修爾沉默了半晌,接著繼續為亞米爾縫合好傷口,並囑咐他按時來換藥。
亞米爾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在他眼裡這僅僅是不值一提的小傷。
“蟲母呢?”亞米爾放下撩起的上衣,利索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已經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許眠了,現在他只想好好抱一抱他們香香軟軟的小蟲母。
“在樓上休息室呢。”阿修爾轉身收拾器具,本來還欲說些什麼,一回頭屋內卻早已沒了亞米爾的蹤影。
這只蟲子迫不及待地沖出診室,剛來到十三樓,就看見他心心念唸的小蟲母正站在樓梯口。
他見到蟲母的一瞬間心中的鬱結瞬間一掃而空,他悄悄走過去,俯下身把頭擱在小蟲母的肩上,蟲母聞起來真的好香好可口啊。
然而他的那句“眠眠,猜猜我是誰呀”還未說出口,一道拳風就直沖他面門而來。
猝不及防捱了一拳的某人:???
後來,某位英俊的的蟲子哭唧唧地表示,這是他蟲生第一次被人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