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呢?”教宗皺著眉問,顯然砍石頭的低效率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哥哥明天再過來。”阿爾託利面色古怪,“說怕迪亞斯撐不出,又被搞暈。”
哐哐兩聲,迪亞斯一拳砸碎了被他用精神力削得只剩一個蟲形大小的石頭。
裸露在外的兩條胳膊勁瘦有力,奶白色的肌膚上只有一層運動帶出的薄粉色,一條疤痕也沒有。
繼承林德血脈的雄蟲,也繼承了尼奧萊特亞種王族傳承的內骨骼甲。
只不過雄蟲赤手空拳砸殺看著太不雅觀,迪亞斯很少這樣濫用內骨骼甲。
最近三天,奧蘭只出現了一次,陪練了不到二十分鐘,便藉口有會議離開。
阿爾託利嘟囔著安息節假期誰那麼肥的膽子。
迪亞斯的直覺告訴他,雌蟲在刻意迴避自己。
搞什麼鬼?!
剛開始一口氣都不給他喘的步步緊逼,突然又後撤得悄無聲息,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只是關系疏遠的普通遠親,因傳統習俗在假日相聚,實則多看一眼都嫌心塞。
迪亞斯冷著臉走出訓練場,因心情格外惡劣,離開時沒跟任何一隻蟲打招呼。
包括林德。
中午午餐,藉口不舒服,吃的是醫療部提供的病號餐。
下午,迪亞斯將自己關在房內,對照著教宗塞爾蘇斯那份聖祭學習心得,摸索著重新修習自己的精神力。
他習慣的雄子專校方法不能再用,教宗自己的修習方法也並不完全適合於他。
迪亞斯一頭紮進精神域內,不斷運轉、觀察,思考,再進行嘗試。
時間過的飛快。
退出精神域時,五個多小時已經悄然流逝。
他全神貫注到甚至錯過了晚飯。
以前修習精神力時,經常剛剛開始,迪亞斯就會感到一陣心慌和煩躁。
注意力往往只能集中一會,便會四處發散。
狀況最糟的時候,他寧願找蟲打架發洩,也不想靜坐修習,更別提進入精神域仔細打磨、構築自己的精神海和其他必要構件。
他找過一些雄蟲導師,他們的結論都差不多。
說他天賦力量太過強大,年輕的軀體承受不住,建議他繼續磨練肉體機能,暫緩修習。
常常失控是性格脾氣所致,讓他多讀心理書籍、多和蟲群打交道,學會感恩和友善。
“一群誤人子弟的狗屎!”阿爾託利黑臉,詞語迪亞斯聽不懂,但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阿爾託利給他舉了個例子。
每隻雄蟲的精神力都是一片河流。
有的河流分叉很多,水量不大,水流平緩安寧。
有的同樣分叉數,但因地形險峻,會湍急激烈,彷佛山崖瀑布。
總量相同情況下,前者穩定性高,持續性強;後者爆發力強、可能性多。
一般蟲,在小溪流和小河流之間。
“迪亞斯,你的精神力,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而且是那種終日暴風雨不斷的狂怒海洋。”
“你以往,只是在不斷的構築堤壩、向海裡填土扔石頭,不能說沒用,但一半都算徒勞。”
“你要做的,不應是防守。而是深入海底,改變那裡的地形,引導洋流的走向,讓它的運作更有跡可循、規律更加明顯。而你,作為俯瞰全域性者,掌握這些變化,巧妙利用,才是正確修習之道。”
“聖祭,是勇往直前的強大力量。它可以毀滅,也可以守護。全看你怎麼選。”
“可不管你選什麼,如果你自己都害怕,你又怎麼去掌控它?”
每日治療,阿爾託利都會換著法地給他傳輸與上面類似的觀點。只是舉例方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