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試圖去成長、分擔,許下一同守護帝國的諾言,卻在一個月後就死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
就連那個軍團服役、個蟲戰力頂尖的阿爾託利,也依然拼不過這個命運死結。駕駛著墨丘利永恆地消失在無垠的宇宙中,徒留西恩一蟲心碎衰亡。
我跪倒在雌蟲懷裡,眼淚瘋狂流下,眼前一片發黑,彷佛跌進無盡深淵。
腦中那些記憶還在瘋狂湧出,撕裂我的大腦,燒灼地將我內髒面板都要掏空、融盡!
心口鑽心的疼,疼的我彎下了腰,疼的我想要尖叫。
“你要拯救,要挽回!我也想!!”
“一點一點,擠一點是一點,我要不問,你就真的不說!!”
“一次一次,我受夠了!!”
“如果我沒有做這些夢……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又要獨自去赴死……像以前一樣……”
“那麼多次……那麼多次……”
我緊要下頜,咬肌都鼓了起來:“你但凡說過一次……也不會……!”
那麼多的阿爾託利一齊在我耳邊控訴。
他們聲音重重疊疊,像呼嘯著飛來的無數蝙蝠,穿過我破碎不堪的身軀。
我最終還是尖叫出來,聲音悽厲得彷佛來自地獄:“你根本從來就沒信任過我!”
“阿爾託利,你聽我說——”
西恩猛地一把拽起我,急切哀求地嘶吼:“不是這樣的,不是……”
一陣急促的提示音忽地切入進來。眼前光影變化、卡頓,雌蟲的身影已從我面前消失。
我愣愣地看著一切恢複如初、忽然亮起的寢殿,久久都沒有回神、
【最高許可權緊急呼叫。】
【阿爾託利,我要即刻出戰。必須馬上走。】
【等我。我會給你解釋。】
過了十幾米秒,有一條訊息在顯示屏上嘆出。
【我愛你。】
我垂眸看著,混亂的情緒在我腦中發著瘋打轉,我想詛咒想尖叫想嘶喊。
但幾分鐘後,我只是倒頭摔下,重重地錘著床鋪,咬牙拿起枕頭,將腦袋整個全蓋進去。
然後,突如其來的,我失去了意識,栽進一片空虛寂冷的黑暗。
這次,我沒有做“夢”。
……
……
再睜眼,已是兩天之後。
貝卓那時正在給我擦汗,見我醒了,一個歡呼,直將毛巾扔到地上,沖去外面大喊大叫:“阿爾託利醒了!阿爾託利醒了!”
呼啦啦圍進一堆蟲。
任由他們將我像玩偶一樣拉來看去,各種儀器輪番來了一遍,最後各個面露欣喜,收拾好東西又嘩啦啦地全走了。
然後一隻黑衣長袍的雄蟲坐到我的面前。
是老師。
他將我露在外面的手塞進被子,又倒了一杯葡萄汁,放到床上的小桌上,給我扔了根吸管進去。
“快喝。別讓庫爾特看見。他囉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