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率為每千萬次1.21,致命事故率為每千萬次0.16。”
“相比起來,我睡夢中被掉下的天花板砸死都更可能發生。”
“……阿爾託利,也許一般情況是這樣。但你的情況不一樣,你忘了嗎?”
西恩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了閉眼。
他擰緊眉頭,似乎在強硬壓滅心頭升起的瘋狂念頭。
當他再睜眼時,他看著終於正常了,又是我認識的那隻少將軍雌。
除了他冷峻的面容格外鐵青一片,劍眉下的雙眸寒若電芒,大手抓在我肩頭,仍是要捏碎鋼鐵的可怖力道。
“貝卓主教出事,就在這個時間點前後,且就在德羅薩星。”
“你怎麼能如此大意、疏忽?”
“貝卓??”
我眼中浮現幾分驚訝,腦子有點卡頓。
“可、可是那些劫匪已經被抓了,哥哥肯定會處理的很幹淨。”
“再說我們也沒坐航行艦啊……”
“不是這樣的,阿爾託利。”
西恩搖頭,緩緩說道。
“這些事件的規律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不是說你提前插手幹預,可能性就會徹底消失。它沒那麼簡單。”
“改變過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沉痛悲涼:“……非常艱難。”
我皺起眉,緊緊抿著嘴唇看著他,不再說話。
西恩說的太肯定了。
肯定到我幾乎可以斷定,他絕不是第一次遭遇此事。
他的眼神,是那種試過很多次、已經接近放棄,但仍在用最後一口氣抗爭的眼神。
和我在列車上見到的那些等待死亡的乘客很相似。
只是他們將希望寄託於不可獲知的宇宙仁慈,而西恩,將希望攥握在自己手裡,掌控自己的命運。
我有點討厭這樣的西恩。
仔細想想,他從一開始就,在各種隱瞞。
認出我的身份,卻不挑明自己的從何而來,看我自說其話、自顧自地做一些事。
精神域有問題,卻試圖隱瞞,拒絕我的進入,推三阻四。
單方面留下一個似是而非的影片,單方面決定赴死,卻從不在我面前表露任何一點跡象……
我信任他,他呢?
他信任我嗎?
或者說,他信任眼前這個阿爾託利嗎?
他到底對我瞞著多少事?!
我突地就對這只雌蟲心生怨氣。
“沒那麼簡單就能改變……”
“你是什麼意思?”
我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將他手從我肩頭掰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