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們的,是比徹底狂化更可怕的地獄。
我說讓兄長多生蟲崽,是曲線救國。
從我記憶起,兄長就對雄蟲不太感冒,大概強大的雌蟲都這樣。
可林德元帥好歹有老師幫忙治療,兄長卻拒絕任何蟲進入他的精神域。
年輕時還有過幾只情蟲,但通常半月不到就膩了。
萊伊是裡面最得寵的一隻留下的血脈。
兄長對我解釋是:好奇生育這件事。於是試了試。
得出結論:真沒意思。
那隻雄蟲,印象中也因為勾結大臣企圖影響兄長決策,被狀態不好的兄長一手殺了。
若能讓他重新動了這個心思,也許會有雄蟲能入他的眼。
入了眼,便有了牽掛,在戰場上沖鋒作戰時,也會給自己留點餘地。
“……”兄長深深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我茫然看回去。
“過來,送你成蟲賀禮。”
奧蘭陛下帶我走進他的臨時書房,派蟲取來一個長盒。
長盒開啟,一把古樸長刀在陽光在熠熠生輝,一看就知,是神兵利器。
“做了三年,找了最好工匠,尺寸什麼都是量身定做的,試試?”
看到那把刀時,我的心髒都暫停了一瞬。
……上輩子,我在捉姦現場,用來砍殺科爾和萊伊的那把。
也是西恩,最終捅穿自己心髒的那把。
恍惚間,重疊的時空交織在一起,在我瞳孔深處,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不是你找蟲做的。”
我走過去,情不自禁地用手撫上鋒銳的刀刃。
那裡不知怎的,覆有一層淺金色的光芒,像是什麼保護罩,輕巧地扣在外層。
手指一疼,一道血口劃出。
血滴落刀刃,只見那層金光閃了閃,倏地消失不見。
我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低頭,手指的傷口仍在。
另一張清晰的圖案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緩緩和眼前的物件重疊。
沒有一絲差別。
“這是克墨斯大帝的佩刀。”
“他的雄主……送他的禮物。”
身後安靜下來。唯有呼吸清晰可聞。
我等著兄長回答,等來了兄長由後而至的一個擁抱。
雌蟲將腦袋輕扣在我肩上,令蟲安心的資訊素隨之傳來。
就聽他輕笑一聲,帶動胸腔震動,聲音低沉悅耳:“……阿爾託利,你還是傻點可愛。”
什麼鬼!
我掙脫開來,轉身去看,卻見奧蘭陛下抱臂倚到窗臺,似笑非笑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