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氣味率先侵入鼻腔，王小鳶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
“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陸曉妍正趴在床邊打盹，聽到動靜猛地抬頭，眼眶瞬間紅了，“嚇死我了！”
王小鳶張了張嘴，喉嚨幹得發疼：“谷汩……她怎麼樣？”
“她沒事，就是腳傷得有點重，還在隔壁病房。”陸曉妍起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她。
“劉樂悅……”王小鳶突然沙啞開口。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陸曉妍下意識轉頭，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老人站在門口。
“爺爺？”王小鳶掙紮著要坐起來。
他喉結滾動兩下，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胡鬧！”話音未落，卻已經快步走到床邊，粗糙的手掌懸在她額頭上方，最終只是輕輕拂過她淩亂的發梢。
陸曉妍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椅子。
“誰準你一個人涉險的？”王喬拉過椅子坐下。
“爺爺，我有分寸。”王小鳶想伸手握住老人布滿皺紋的手，卻被輸液管阻礙，“那些人在誘導青少女做違法的事，我的同學也因為此事差點失去性命。爺爺……我……不能坐視不管……”
“就你有正義感？”王喬提高聲音，眼底卻泛起血絲，“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突然起身，從隨身的帆布包裡掏出個保溫桶，開啟時蒸騰的熱氣裡飄出當歸燉雞湯的香氣，“你小時候最愛喝的，淩晨四點就開始煨了。”
王小鳶捧著溫熱的湯碗，瓷面映出她蒼白的臉。
王喬的手指無意識叩著保溫杯。
“爺爺，”王小鳶突然開口，“您猜他們為什麼專挑年輕女孩嗎？”
王小鳶微微皺眉，她緊緊握著湯碗:“劉樂悅，她……真的沒事了嗎？”
王喬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警方找到了解藥，醫院也及時給她注射了，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後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和治療，你別太擔心。”
王小鳶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那就好……只要她沒事就好。”
陸曉妍在一旁輕輕握住王小鳶的另一隻手，安慰道：“小鳶，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了。這次要不是你，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女孩受害，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王小鳶苦笑一聲：“可還是有很多女孩已經遭受了傷害，我只是希望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
病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王小姐，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需要多休息。”
王喬站起身來，對護士點了點頭:“麻煩你了。曉妍，我們先出去吧，讓小鳶好好休息。”
陸曉妍戀戀不捨地松開王小鳶的手：“小鳶，你好好休息，我和爺爺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王小鳶微微點頭，看著兩人離開病房，這才緩緩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王小鳶再次醒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臉上，暖融融的。她動了動身子，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疼痛感也減輕了許多。
她剛坐起身，就看到谷汩拄著柺杖，在陸曉妍的攙扶下走進了病房。
“小鳶，你醒啦！”谷汩臉上帶著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