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蕭炎目瞪口呆，呆愣愣的模樣看地無良師父咧嘴樂了。
煉藥師在徒弟眼前揮揮手，見徒弟回了神，招呼他去院內的石凳上坐好。
石凳樸素無奇，上面連花紋都沒有，光潔平滑。
蕭炎按照自家老師的指令坐了下去，一板一眼猶如傀儡，明顯不在狀態。
待屁股捱到凳子上，蕭炎又是吸了口氣，這凳子居然是溫的！
到底身為蕭家小少爺，好東西見過不少，蕭炎其實還這是在驚嘆他家老師的手段罷了，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把光禿禿的庭院改造成這樣，真是……神奇。
“老師……”蕭炎贊嘆道：“這真是，太厲害了！”
收到誇獎的煉藥師一擺手，桌子上便出現了一碟子顏色粉嫩的小果。小果小巧，半個大拇指寬，圓滾滾的，一個小柄兒連在上面，還是翠綠的。
蕭炎看了看，觀察一會兒，捏起一個嗅嗅，又放在手心滾了兩圈，說道：“老師，這是靈果麼？”
這果子在煉藥師的納戒裡，這麼長時間了，還保持著剛摘下來的狀態，靈氣充沛，都可以當原料練丹藥了。
煉藥師點頭，也捏了一個放到蕭炎手心，和孤零零的那個靠在一起，才說道：“的確是有點兒靈氣，吃了吧，對你有益無害，稍後我予你一些，給你父親和兄長送去些。”
蕭炎感動：“老師，這……”
蕭炎想，他的老師對自己，對蕭家絕對是稱得上很好，而身為煉藥師，好東西的確不少，但他們蕭家也從沒有說是將人家的好東西據為己有的意思。老師贈予的，他們蕭家不是還不起，只是這樣送來送去麻煩又生分。
煉藥師恐怕看出來了，徒弟很不適應，便道：“不必介懷，你是我徒弟，我送你什麼都是應該的。這些不過是小東西，你何必在意？日後修煉有成，還是要隨師父出去走走，開開眼界。”
蕭炎尷尬一笑，老師嫌自己眼界小，大驚小怪。
“老師，謝謝。我會努力的。”
“嗯。七歲了，鬥之氣六段。徒兒，你覺得自己天賦如何？”末了，又添一句：“實話實說，我總要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蕭炎理解，小考來了：“老師，以我的年歲，我的修為能讓我在蕭家有天才的名頭，在烏坦城也是小有名氣的。我知道在整個加瑪帝國一定還有比我更厲害的，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會比他們弱。”
蕭炎笑笑，道：“可能老師你覺得我很狂妄，但是我就是有種感覺，我蕭炎一定會成為人人尊敬的強者，我要讓蕭家在整個加瑪帝國都能橫著走！”
小子滿臉期待，豪言壯志。
煉藥師點頭，光潔的下巴胡亂點了幾下，捏了個小果，直接塞到蕭炎嘴巴裡。
蕭炎下意識咬了口，嚼吧嚼吧嚥了下去：“咦！真好吃！”
煉藥師把碟子向著徒弟那邊推過去，示意他隨便吃。
煉藥師看著小家夥一口一個吃的開心，才說：“雄心是有，志向太小。”
輕飄飄的八個字讓蕭炎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等到嚥下去，蕭炎瞪大雙眼，不太確定地道：“老師？”
“嗯，你的天賦雖不是頂尖的，但鬥氣大陸縱橫一個時代的強者卻並非每個都是天資卓絕之人，或者說，天資不過是通往巔峰的要點之一。還有心性悟性和運道等同樣缺不得的要點。”
“老師，這個我不是全部都明白。我知道悟性很重要，有時便是一個靈光閃過，便可上一個大境界。心性的話，毛毛躁躁、顧此失彼瞻前顧後之人也的確難成大器。運道……難道不是運氣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