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銘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
孫任有些顧慮,但最後將信將疑答應了下來,也不管這是不是汪銘的緩兵之計,他想,只要能暫時躲開馮嘉玉就行。
很快,工作群裡就傳來了開機儀式的照片和影片。
四個月的拍攝週期,一半時間是在京市的影視基地搭建的棚裡拍, 所以汪銘才刻意讓孫任留在了京市。
他看見照片裡的馮嘉玉的身影,心情五味雜陳,當天晚上又夢見了他,這次不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春夢,而是噩夢。
驚醒後,他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冷水從頭頂淋下,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不是沒有想過和馮嘉玉和好。
內心那股原始的沖動,蠢蠢欲動,不斷慫恿著他。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兩人都有感情,慾望又無處發洩,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但是……
過去的陰影,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忘記的。
曾經的馮嘉玉,僅僅只是個肩負保送任務的尖子生,就讓他愛得那麼痛苦了。
冷水的沖洗下,他突然嗤笑了一聲。
說什麼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在乎外界的眼光,騙騙十七歲的他還行,現在,他不信了。
可是,離開京市後,接下來又該去哪兒呢,過去的他被債務追著跑,經濟壓力驟然減輕後,他竟也陷入了迷茫。
早就沒有家的人,無論去哪兒都像是在流浪。
他胡亂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思考過度讓腦袋都開始隱隱鈍痛起來。
正要拿起手機時,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淩晨兩點半,新郵件提醒。
電子郵件……
躁動的心突然靜了一瞬。
他動了動手指,本想右滑已讀,不知為什麼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開了郵件。
……
中午下樓時,孫任剛好和來工作的夏愈撞了個正著。
“中午好,孫任。”
孫任也朝他點了點頭,“好。”
這些天他沒去工作,成天窩在二樓房子裡,夏愈今天見他主動出門,似乎有些高興,語氣都帶了絲興奮:“您今天是要去劇組那邊嗎?”
孫任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
看著對方有些失落的神情,他模糊地說道:“我出門有點事。”
夏愈輕聲“哦”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額,那個什麼……”
一聽孫任又開了口,夏愈看向他,一臉單純。
“我最近有個朋友來找我。”
孫任莫名感到不太好意思,有些支支吾吾, “想問一下,能讓他來這兒借住幾天嗎?”
“朋友?”夏愈有些懵,有些疑惑地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