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機票資訊愣神,被一旁的趙靖寧看到了,“哥!你又要丟下我不管了?”
孫任收起手機,拿起手裡的電鑽,從工裝褲口袋裡摸出一顆螺絲,繼續幹著手裡的活,看似輕描淡寫道:“我就去三個月,你好好在家看家吧。”
“我不要!”趙靖寧有些氣惱,一副要被人拋棄的模樣。
“師傅你還在生我的氣呢?我那天是真沒想起來那個人是馮嘉玉,我哪知道你討厭他啊?”
他不提馮嘉玉還好,一提就來氣,孫任帶著一絲怨念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師傅,你明明之前答應我,要帶我一塊兒去劇組裡學習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帶我一塊兒去吧!求求了!”
趙靖寧的大嗓門吵得他腦袋嗡嗡的,孫任有些頭疼,這個徒弟之前幹的事實在讓他心有餘悸。
“趙靖寧,你聽我說,我這次去也是寄人籬下,是代表咱公司給其他工作室幹活的,人家只負責我一個人,不經人同意加上你不合適。這樣,等我站穩腳跟了再喊你過來,行不行?”
趙靖寧太瞭解自己的師傅,明白這只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
他不依不饒,堅持讓孫任帶上他,鬧到了孫任要出發的日子。
孫任也懶得跟他糾纏,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反正趙靖寧手頭也沒幾個錢,買不了高鐵機票,他也就跟不過來。
孫任不明白,這個小徒弟怎麼對跟著他去京市的事這麼執著,沒想到小趙嘴角一撇,滿眼都是委屈。
“我怕孫哥你去了京市就再也不會回臨市了……”
孫任聽了他的話也是一愣,回過身看向站在門口的趙靖寧,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他心裡有些悶悶的。
他的確有想過還清債務後就離開臨市,只是還沒想好接下來該去哪兒。
他的這個徒弟,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心思敏感得令人害怕,特別是面對他這個脾氣暴躁的師傅的時候。
“怎麼會呢,你別瞎想了,忙完了我就回來。”
他故意錯開趙靖寧委屈的眼神,背過身收拾著腳下的行李,淡淡地說道。
他一個人到達機場時,剛值完機,突然接到了萱姐的電話,說要馬上見他,語氣很著急,離起飛只差三個小時,他們只好約在安檢口碰面。
她趕到時手裡拿著牛皮紙檔案袋,引起了孫任的注意。
“這什麼東西?”
“哎呀,你自己看吧。”萱姐急忙趕過來,滿頭大汗,說話都有些喘,“我今天才收到的。”
檔案袋的封口已經開啟,孫任拿出裡面的檔案,竟是一份贈與協議。
“這是馮嘉玉的律師給我的。”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孫任眉心一皺,他仔細看了看協議,上面的贈與金額讓他不敢相信地看了好幾遍。
“這是什麼意思?他要給你錢?”孫任語氣裡染上一絲憤怒和難以置信,紙張在他手裡都被捏得變形。
“他的律師聯系我,說馮嘉玉想送給酒館一筆錢,當做是這些年照顧你的謝禮,我一看那金額都可以買下我這個店了!這筆鉅款我可不敢收!”
照顧他的謝禮?
馮嘉玉離去後的這些天,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開始波動,他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和憤怒。
馮嘉玉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