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任咬緊牙關，用力搖了搖頭，“我沒問過，我不知道。”
他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不敢抬頭直視對方。
“那前天發生的事呢？那真的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嗎？”
孫任的額頭開始冒起了汗珠，右手的夾板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他嚥了咽口水，謹慎回答道：“是最後一次見面，他給我寫了封信，約我出去……”
校長搖了搖頭，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孫任不明就裡望著他。
“小任。”
校長開口，“如果你現在還是剛剛那套說辭，那叔永遠沒辦法幫你。”
孫任的心頭一空，目光裡爬上一絲絕望。
“你肯定隱瞞了一些東西！要不然你怎麼回答那個老警察提的問題！”
孫任心髒突突直跳，無措地面對著他的質問。
他焦急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公安那邊真的立案，你知道這對你的人生是多大的影響嗎！你還沒到十八，就要背上這樣的霸淩他人致死的罪名，你甘心嗎！”
孫任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說出來嗎？
馮嘉玉會不會……
“孫任！”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
半晌，一聲低微的抽泣聲響起，伴隨著校服外套摩擦的聲音。
孫任動了動自己的左手臂，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校長面前。
校長接了過來，仔細端詳道：“這是……”
孫任有些不敢看那支錄音筆，啞著嗓子說道：“證據。”
“證明我沒有毆打他的證據。”
當錄音筆被按下的那一刻，孫任知道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高巖威脅的話語那麼清晰，一字一句都落到了兩人的耳朵裡。
當馮嘉玉的名字再次出現在那極端而又殘暴的對白裡，校長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他望向了孫任，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和震驚。
錄音播放完畢，辦公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孫任呆坐在原地，眼神失焦地望著那支放在茶幾上的錄音筆。
“所以……馮嘉玉他……”
校長似乎都被眼前的狀況給弄得不知所措，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他語塞了半天，沒能把後面的話續上去。
過了好久，校長才艱難開口，“他跟高巖，是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