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就認為,你肯定是同類。]
“噗……同類?”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同性戀之間的隱秘雷達?
可這雷達沒一個準的啊。
“no no no……”孫任一口氣說了好多個no,何塞大笑著搖頭,把手機拿過去。
[你從來沒有嘗試過,也許你也是呢?]
孫任擺擺手,對著手機開口道:“這種東西我可不想嘗試,要試的話,我肯定會… …”
肯定會 … …
他的話語突然卡在了半中央。
翻譯軟體還在錄制中,他卻怎麼也無法把這後半句話給補上。
他松開手指,錄上去一段殘缺不全的話,翻譯軟體讀不懂,何塞拿過去更是沒看明白。
服務員端上了好幾盤菜,孫任看不懂選單,所有的菜都是何塞點的。
何塞每天工作量大,孫任今天也消耗了體力,兩人看見了吃的,如同餓狼撲食般,來一道菜就迅速一掃而光,明明是點餐的店,他倆硬是吃出了自助餐的架勢。
吃飯時,溝通就變得格外簡單,吃到好吃的就互相比個大拇指。
何塞的臉小小的,五官仍是稚氣未脫的模樣,他的臉頰被食物塞得滿滿的,看著像只秋天攢食的小松鼠。
他誇孫任勇敢又善良,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注意到孫任的視線,何塞鼓著腮幫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是輕松愉快的,孫任想道。
吃飽喝足後,何塞興高采烈地要騎摩托載他去其他地方,孫任趕緊告訴他,別再騎那麼快,小心他吐他身上,何塞卻一臉無所謂告訴他,吐髒了去海裡洗洗就行。
夜幕降臨的海岸邊升起了篝火,椰子樹下人們正伴隨著音樂歡快起舞。何塞拉著他的手就往裡人群裡沖,不知道他從哪裡順來一束頭戴花環,不由分說就往孫任的腦袋上扣。
孫任覺得有些害臊,想取下來,卻被何塞制止。
“很美。”何塞從嘴裡努力擠出來兩個音節。
孫任詫異地看向他,何塞的嘴裡居然蹦出了中文,盡管這兩個字聽起來那麼別扭。
“你在哪兒學的?”
[你去結賬時,我問旁邊的遊客。]何塞笑著說。
看他這麼努力地誇自己,孫任決定暫時讓這花環在腦袋上待個十分鐘。
歡樂輕松的氛圍下,人總是更容易敞開心扉。
兩人跟著人群圍著篝火歡唱起舞,孫任突然開口對他說了句:“sorry。”
何塞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之中,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於是,孫任湊近他的耳邊,大聲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