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潔拉住黃麗秀,低聲道:“不要報警,遊牧認識的警察肯定比你關係深,把警察叫過來,吃虧的只會是你。 ”她家就是縣城的,老爹是做生意的,平時耳濡目染,對裡面的道道別其它人看的深一點。
黃麗秀也不是愚笨之人,被潔潔點醒之後,立刻發現遊牧分明是有恃無恐,不由的驚慌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你不是有個叔叔很厲害嗎?何不打電話看看是不是認識的?”韓小燕看著周杰傑,雖然看他不算,不過關鍵時刻,還是積極想辦法。
“沒用,我叔叔被抓緊去了公安局,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周杰傑臉色慘白,一點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商議好了沒有,我沒時間和你們多廢話。”遊牧掃了一眼黃麗秀,淡淡道:“你如果要報警,不必那麼麻煩,付局長就在那邊的包廂裡面,喊一嗓子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黃麗秀的臉也白了。同學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分明是示威,正道、邪道都走不通,大家都沒有遇過這種情況,一時沒了注意。
“賠錢,道歉都可以,打人不行。”秦胄嘆了一口氣,挺身而出。
“這可由不得你。”遊牧似笑非笑,似乎嘲笑秦胄的不自量力。
“做生意嘛,堂堂正正才能長久,和氣方能生財,撈偏門,總會出問題的,你安能知道我們之中,沒有你惹不起的人?”秦胄的表情很平靜。
“你威脅我?”遊牧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敢,忠告而已。”秦胄看著遊牧,眼神沒有一點波動。
遊牧有些看不透,秦胄給他的感覺很特別,沉著的可怕,要知道,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多少都有一些驚慌不安,唯有秦胄,至始至終都平靜無比,和他身邊的這群人相比,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氣質。他琢磨著,秦胄應該有點見識,至少也是見過一些風浪的人,不過,他能走到今天,也是從血路上殺出來的。沉聲道:“我吃的就是這碗飯,如果手下人吃虧都不找回場子,我以後還怎麼混?”
“這裡你是主場,不過——”秦胄突然笑了起來,“真要鬧起來,恐怕影響不好吧。”
遊牧臉色一沉,正要說話,不遠處一扇房門開啟,王剛氣勢洶洶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小遊,什麼意思,讓你上個酒,半天不來,你這他孃的是釀酒去了嗎,咦——幹什麼?有人鬧事嗎?”
王剛三步並做兩步走,擠開遊牧身後的兩個保安,一眼就看見了秦胄,吃了一驚:“秦老弟,怎麼是你?”
“王剛,好久不見,你又胖了。”秦胄微微一笑。
“我一直想著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但是每次吃飽了就不想動了,結果就這樣了。”王剛唉聲嘆氣,如果是別人說他胖,肯定勃然大怒,但是秦胄說他,卻一點也不著惱,掃了一眼眾人,問道:“這裡……怎麼回事?”
“一點小誤會!”秦胄指了指周杰傑,又指了指遊牧。
王剛常年混跡這種場合,基本上三眼兩眼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雙目一翻,瞪著遊牧,大聲:“天天呆在信豐這個小池子裡,眼光越來越狹隘,叫秦少。”
其實從王剛出來叫秦胄的第一聲,遊牧就感覺不妙了,王剛行走贛州市上下,兩道通吃,年後開始代理秦王集團旗下的超跑之後,名氣更加大,市級領導見到他都得正眼相看,但是這麼一個牛人,在見到秦胄的時候,卻是氣焰全消,雖然這種變化很細微,但是遊牧就是吃這碗飯的,如果沒有感受到,立刻知道秦胄是一個惹不起的人,聽見王剛的訓斥,立刻順勢下臺階,恭恭敬敬喊道:“秦少好。”
“先把這事情處理了吧,我也不壓你,這是我們理會,該怎麼陪就這麼賠。”秦胄淡淡地道。
王剛不清楚事情始末,沒有說話,不過一雙虎目卻瞪著遊牧。遊牧低眉垂目,陪笑道:“秦少不是折煞我嗎,幾瓶酒水而已,什麼賠償不賠償,都是誤會。”
“讓你賠就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王剛訓了一句,然後扭頭對秦胄笑道:“秦老弟,既然遇見了,一起喝一杯?”
秦胄拍了拍韓小燕的肩膀:“你處理一下,我去去就來,有什麼問題,打我電話。”
事情處理的很快,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三瓶酒,每瓶八千,兩萬四,加上賠償服務員的損失費五千,共計兩萬九,遊牧親自把同學們送回包間,另外送了三瓶好久和三個特色菜,同時這頓飯算桃江酒店請。
同學們無不感嘆,這就是有關係和沒關係的區別,王剛沒來的時候,該賠償賠償,該打人還得打回來,王剛一出現,形勢逆轉,一切都成了誤會,吃喝不用錢,還帶贈送。
“這面子大發了,爽。”韓小燕滿面笑容,秦胄有這樣的本事,他是與之俱榮。
“王剛是誰?遊牧好像很怕他?”老黑好奇道。其它同學都茫然搖頭,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