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什麼叫外公外婆不行了？”李生愣了一下，中秋節回去的時候，老兩口還能大口吃肉，怎麼就不行了？
“誒呀！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你打電話給爸，讓他告訴你。你趕緊把孩子們的東西收拾一下，我這邊廠裡和店裡安排好就回來，對了，給孩子們都請好假。”說完就掛了電話，顯然也被這件事情弄得措手不及。
趕緊將車開回車庫，一邊打電話給李新力。
電話一通，就傳來馬四妹高高低低的哭聲，李新力走出病房，到樓梯口，才說道：“這也是命，上個月你外婆半夜起來上廁所，摔了一跤，聽到動靜，你外公就起來去扶她，結果也摔倒了。你舅舅舅媽都不在家，孩子們都住校，直到第二天早上，隔壁那個阿婆沒看見你外公外婆出來去敲門才發現的，當時給你媽打電話過來，我們就馬上給送到縣裡醫院，然後你兩舅舅姨媽也都回來了，一個腰椎摔斷了，一個是大腿骨頭裂了，醫生說年紀太大了不建議做手術，就給綁了矯正器，我們想著養養就好了，就沒跟你們說，結果身體一天比一天弱，到昨天，都上氧氣罩了，醫生說就靠這個拖著。”
“那還能不能治，要不要到魔都或者京都看看？”哪怕外公外婆再不親，也是至親長輩，錢能幫到的事情，李生肯定不會吝嗇。
“沒用的，年紀到了，這麼一摔，把生氣給摔沒了，神仙也救不回來。”李新力搖頭，“行了，你們趕緊回來，這回老兩口一起沒了，肯定得大辦，尤其你們三兄弟，現在多少人盯著你們，可不能錯了。”
給三個孩子請完假，李生又去給小寶收拾東西，依諾和依娜則自己收拾妥當了，他自己更省心，剛從京都回來，行李箱都沒開啟，直接拎著就行。
幫葉小麗收拾了些換洗的衣物，這次回去是奔喪，鮮豔的衣服肯定都不行，選了幾套素色的衣服，還有護膚品，就帶著孩子們直接去接葉小麗。
“你給我也收拾了？”葉小麗交代完事情，開啟行李箱翻了翻，“還挺仔細。”
坐到副駕駛，揉了揉肩膀，嘆氣道：“還真是趕上了，我這邊正準備上春裝，忙的不可開交，不然前兩天就該回去看看的。”
“沒事，我爸媽都在那伺候著，也是一樣的。”李生讓葉小麗打電話給葉丹他們，選個地點會和。
人現在還在縣裡的醫院，這邊開車回去也快，到醫院的時候，二老都醒著，見到三兄弟過來，還有些激動。
“媽，你別急，慢慢說，我們都聽著呢！”馬四妹走到她邊上，輕輕撫著她的胸，道。
再多的委屈，埋怨，見到自己的爸媽這樣躺在這兒，都沒了。
外婆沖李生招手，示意他過去。
馬四妹猶豫了一下，給騰出位置。
“聽你外婆說說話。”然後湊近李生耳旁，“聽聽就行了，你外婆現在人糊塗了，別當真。”
這話病床上的老人聽不清，邊上的人卻聽得明明白白，分明是說給他們聽得，兩個舅舅頓時面紅耳赤，大表哥夫妻則有些生氣。
“生子。”外婆的聲音很許多，要很仔細聽才能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是我，外婆，我回來了。”李生見她吃力的抬起手，趕忙伸手握住。
“外婆要死了。”外婆眼角淚水留下來，“我生了五個孩子，你媽也生了五個，現在就你家最出息，你……”外婆喘了口氣，“你兩個舅舅舅媽都太老實，以後能幫，你一定要多幫著些。”說完，就又睡過去了。
李生有些驚訝的看著外婆，竟然沒有提別的要求。
她睡著了，一旁的外公還看著呢，李生點頭道：“外公放心，能幫的我肯定幫，都是我自己親舅舅，又不是別人。”
聽了他的話，外公也滿意的閤眼休息。
老人家不想死在醫院，一定要回老家，幾個子女商量後，叫了救護車給送回老家，醫院的氧氣罐只能維持兩天，到家第二天傍晚，氧氣罩一拿，老兩口就走了。
然後屋內各種哭喊聲傳出來，尤其三個女兒和兩個兒媳婦，一聲哭的比一聲大。
“你到外邊去。”李新力瞪了李生一眼。
壽衣得女兒幫著穿，外孫外孫女也得打下手，但是鄉裡一般都是女兒自己動手，很少讓孩子碰的。
“沒事，自己外公外婆，有什麼關系。”李生想要幫忙，結果被李新力推出門。
“我看黃歷了，今天沖兔，你只管帶外面招待客人就行，別的不要管。”兒子是做大生意的人，財運可不能被沖壞了。
李生愣了一下，只得到外面招待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