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高興的時候，臉上剛帶了點笑意，就看見樓梯轉角處冷冷盯著她的眼神。
張父熱切的愧疚與張母冷漠的眼神，在這個家裡輪番展現，一旦碰撞在一起，就是難以停歇的爭吵。
賀泯在身側沉默沒有說話。
張青雨轉頭看見他臉上肅穆的神色，眉梢微揚，隨性地說：“拜託，當時我已經十五歲了，早就過了渴望親情的年紀啦。”
收養需要雙方都同意，既然當時張青雨同意了，那必然心中是有一定期盼的，只是那點微弱的期盼在後來的冷酷現實中泯滅，便當作沒存在過。
賀泯知道，但他沒有說出來。
他真誠地點頭，“當然，我也這麼覺得。”
張青雨撲哧笑起來，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揹著手轉身帶著賀泯去別的地方逛。
窗外松柏長青，鳥雀常鳴，風光無限好。
另一邊，遼闊西北。
空曠漫長的公路上，四個人都坐在車上，不同的是兆鳴從副駕駛挪到了蕭蕭身邊。
“喂？喂？你說什麼？這訊號不行啊！”琉金對著自己的手機罵罵咧咧，“宋平淵在說什麼？我一句也沒聽見，這什麼破訊號，斷斷續續的連條訊息都要接收半天。”
蕭蕭牽著兆鳴的手在玩，頭也不抬地說：“這邊無人區就是這樣的啦，過一會兒出了這個地段訊號就會恢複的。”
琉金瞥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蕭蕭理直氣壯，“兆鳴告訴我的啊。”
兆鳴在一旁附和：“是，我和她說的。”
自從之前在大漠中琉金看見這兩人接吻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兩個人的進度突飛猛進，從暗地裡拉拉小手變到如今明目張膽地貼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在房間裡，琉金問蕭蕭和兆鳴是不是在一起了，蕭蕭當時正敷著面膜，語調隨意地說：“算是吧。”
琉金：“那你們以後怎麼辦？異地戀嗎？”
“以後？”蕭蕭笑起來，“沒有以後啦，我們只談這一段路而已。”
“啊？”琉金沒聽明白。
蕭蕭揭下面膜，用清水洗了臉，溫熱的水撲到臉上，神思有些清醒起來。
“我會回燕市，而他放不下西北，所以，我們沒有以後。”
琉金震驚，陷入沉默。
接下來兩人在這段路上你儂我儂，琉金權當沒看見，就是自己身邊坐著一個笑吟吟的男人，讓她有時候不太自在。
“算了，我還是看看之前快取的朋友圈吧。”琉金嘟囔著，屈服於微弱到約等於無的訊號之下。
開啟朋友圈，看了一圈微商和廣告，手指繼續往下滑，突然在某個頁面上停頓了一下。
“咦，賀總前兩天參加了一個峰會啊，這影片拍得不錯啊。”琉金看著朋友圈裡別人發的影片，演講臺上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賀泯。
吳晟瞄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拍的也就那樣。”
蕭蕭湊熱鬧：“是嗎？給我看看，到底拍得怎麼樣。”
她手機也沒訊號，沒什麼娛樂活動，不然也不會閑到去玩兆鳴的手指。
琉金把手機遞給她，蕭蕭接過來和兆鳴一起看，兩人對著影片裡的賀泯評頭論足。
蕭蕭：“我覺得還可以，賀總還是很帥的，就是這影片清晰度不太行，沒拍出賀總的美貌。”
兆鳴附和道：“確實，賀哥是蠻帥的，就是我總覺得他眼熟......”
說到這個，蕭蕭也有同感，轉頭看兆鳴狠狠點頭，“我也覺得！見他第一面我就覺得眼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