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泯瞥了她一眼，“小心些。”
“嗯。”
她輕嗯了一聲，沒有轉過來，依舊側著身半趴在車窗邊。
微風和煦，她半闔著眼休憩。
路遇紅燈，車子停下時賀泯又看向她，見她身子幾乎沒怎麼趴出窗外，就知道她沒有睡著，依舊將安全放在心裡。
他放下心來，轉過頭時看見張青雨的手機螢幕亮起，她開了靜音，因此手機沒有發出聲音。
賀泯正想和她說有人給她打電話，下一瞬手機螢幕上亮起一個名字。
是宋平淵的電話。
賀泯又瞥了一眼張青雨，在紅燈變綠之前，把她的手機翻轉過來，亮光湮滅在座椅中。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機械女聲回響在耳邊，直到最後一聲嘟聲響起，宋平淵才放下手機，靠在車後座一言未發。
他一直知道張青雨性格果斷決絕，那天在醫院，她說別再見面，所以直到現在他連聯系她都做不到。
微信發的訊息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電話永遠都是無人接聽，不論他是去今朝還是去張青雨其他的住所，都找不到她。
她說別再見面，好像就是真的別再見了。
放在一旁的手緩緩握緊，捏的座椅深深凹陷進去。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下。
司機下車為宋平淵開啟車門，“宋總，今朝到了。”
宋平淵松開手，臉上沒什麼情緒地下車，大步走進今朝。
一路上遇到幾個認識他的人，一聲聲‘宋總’響在耳邊，還有今朝的高管碰見他笑著說：“宋總來了？不過青雨不在今朝喔。”
宋平淵溫和笑笑，“我知道，我去辦公室等她。”
寒暄幾句，他進了電梯到五樓。
張青雨的辦公室是鎖著的，宋平淵站在辦公室門口，熟稔摁下密碼，‘滴’聲過後，辦公室的門開啟。
陽光穿透澄淨的落地窗，毫無遮掩地照在地面上，辦公桌上放著張青雨慣用的茶杯，一旁沙發還搭著一條她的薄毯，應該是她偶爾休憩時蓋的。
辦公室裡的薰香也是張青雨愛用的淡淡甜香，她總說這種味道讓人聞起來很舒服，沒什麼科技狠活的痕跡。
宋平淵環視一圈，走到辦公桌後，伸手開啟辦公桌右手邊的第三個抽屜。
抽屜上了鎖。
但就如同宋平淵熟稔地摁下辦公室的密碼一樣，他同樣知道張青雨放東西的習慣。
過去兩年多裡，張青雨對他根本不設防。
宋平淵伸手拿起電腦旁邊的招財貓擺件，開啟底部的開關，一串精巧的銀白色鑰匙掉落掌中。
他開啟抽屜拿出裡面的協議，擺在桌面上沒有去翻，隨後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宋平淵知道張青雨不會看他的訊息，也不會回複他的電話，所以他打給了另一個人。
“喂，琉金嗎？我聯系不上青雨，麻煩你幫我轉達一句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