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車上看自己老闆環著張小姐,搭在肩上的手時不時捲起兩根頭發繞著玩兒,他還以為老闆撬牆腳成功了呢,沒想到後來就看見張小姐正牌老公出來接人了......
啊......好混亂。
司機收回目光,小心地問了句:“老闆,接下來去哪裡?”
賀泯半闔著眼,手摩挲著後座上方才張青雨喝了一半的解酒藥,“前面路邊停吧,你先回去,我下車透透氣。”
——
雀落內,別墅大門關上,玄關的燈終於亮起,暖白色調的燈光落在男人臉上,沖淡了些許冷意。
“平淵?”懷中的人喃喃出聲。
宋平淵輕聲應道:“嗯,是我。”
張青雨在他懷裡動了動,“我頭好痛......”
酒意在車上已經散了一部分,現在更多的是醉後蔓延上來的頭痛與難受。
宋平淵笑她,“再忍忍,我去給你煮解酒茶。”
張青雨沒有應聲,閉著眼像是又睡了過去。
宋平淵抱著人回到臥室,輕輕地把人放到床上,幫她脫了鞋和外套,再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站在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出去煮解酒茶。
再端著解酒藥進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二十分鐘,宋平淵坐在床邊輕撫她臉頰,“青雨?起來喝一點解酒茶?”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只安靜側著身躺著,臉頰埋在枕頭上,陷進去一個柔軟的弧度,耳邊發絲隨著呼吸起伏。
宋平淵又喚了兩聲,都沒有得到應答,看她睡得香甜,便也沒再堅持叫醒她。
他放下手中的碗,在床頭燈下看她。
這個畫面很熟悉,張青雨在家裡偶爾也會喝酒,她酒量不好但喜歡喝一些入口醇厚不烈的酒,喝的時候她只管好喝,從不去想醉了之後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一醉就像斷片,只有喝點解酒的才會好一些,但宋平淵知道,他見過許多次。
家裡收藏了很多口感醇厚的烈酒,有時宋平淵會哄張青雨喝一些,他喜歡她醉意醺然的樣子,臉上飛霞眼神迷濛,很美。
宋平淵看著她,其實她現在也很美,躺在床上陷在被子裡,床頭燈柔柔地照在她臉上,像一朵將開未開的牡丹。
可是偏偏,是跟別人一起。
他俯下身,低頭在她唇瓣輾轉,舌尖滑過她唇角再侵入唇中,輕輕叩著牙關去勾纏她的舌,他動作很輕,垂首閉眼吻的專注,沒看見床上的人眉梢輕皺像是有些要醒來的樣子。
片刻後宋平淵直起身,眸色深沉地望她半晌,隨後轉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避孕套。
輕薄的塑膠包裝捏在手中,宋平淵卻久久沒有動作,過了好半晌,他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剪刀,對著塑膠包裝剪了下去。
滑潤的油從包裝裡滲出來,黏膩的觸感沾在手上揮之不去,他拆開包裝,拿出裡面的東西用剪刀對著中間部位戳了幾下。
“你在幹什麼?”
身後幽幽傳來一聲問。
宋平淵動作僵住,迅速將手中的東西捏在手中垂到床沿下,隨後轉過身來面色鎮定,“什麼?”
張青雨側躺在枕頭上,眼尾瞥了一眼他手中握著的剪刀,接著手掌撐著床半坐起來,她臉上還有些紅意,眼裡卻已經清醒,看著宋平淵的眼神中意味不明。
她又問了一遍:“你剛剛拿著剪刀在幹什麼?”
宋平淵手指控制不住地蜷縮一下,神態自然地將右手剪刀放回床頭櫃上,“沒什麼,剛才在衣服上發現一根線頭,剪掉就沒事了。”
“剪線頭,剪刀怎麼會沾上東西?”張青雨看著剪刀頭上那發亮的部分,“那是什麼?油光還是水漬?”
“嗯?”宋平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剛才沒注意,可能之前沾上什麼東西了吧。”
張青雨靠在床頭沉默,醉酒後腦子裡像是有無數根神經在瘋狂抽動,一陣陣的脹痛感在腦海中四處亂竄,撞的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思考。
“是嗎?”她又問:“那你左手拿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