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闔眼休息了一會兒,她坐起身脫掉高跟鞋,不緊不慢地揉了揉腳後跟,隨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是有些許泛紅,但遠遠不到需要休息的程度。
這是宋母對她釋放的善意,一如既往地體貼。
牆上時鐘嘀嗒,休息時間過得格外快,宴會即將開始。
她輕嘆一口氣,準備下樓出席宴會,起身正要隨手開門之際,就聽見另一間休息室開門的動靜,隨後傳來一陣對話聲。
此時大多數客人都已離開,長廊外十分安靜,隨著腳步走近,對話聲逐漸清晰,聽得出是兩道年輕男聲。
“每年這種宴會不知道要參加多少次,無趣。”
“是啊,年年都這樣,無聊透了。不過也沒辦法,場面活兒還是要來應付一下。”
另一人附和,又說道:“相比起別人家的宴會,宋家的還算不錯,他們家女孩兒長得都好看,碰不到看著也爽。”
“那也是,聽說都是些乖女孩兒,適合以後娶了當老婆,咱們哥倆趁這機會好好挑一挑。”
兩人哈哈笑起來,話中惡意昭然,卻不以為意。
門內,張青雨挑起眉梢,環顧四周看見桌上一個長橢圓形的扁平狀銅質裝飾品,底座細長,看起來很漂亮。
她伸手拿起來,握著底座掂了掂,重量大小都合適,隨後她握上門把手,正要旋開門和外面兩個人好好說說話。
門剛開啟一條縫,卻聽見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好好的宴會,怎麼還能聽見狗叫聲?”
賀泯站在樓梯口,表情淡漠地看著方才說話的兩個人,“長得人模狗樣,沒學會說話就滾回家,別出來丟人現眼。”
賀泯心情煩躁,抽空來參加宴會,在樓下應酬了一圈都沒看見自己想找的人,好不容易等宴會快要開始他能抽身離開,剛上樓就聽見狗叫聲。
真是晦氣。
另外兩人氣憤叫囂:“你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遍!你哪家的?”
“在別人宴會上做客不分場合的狗叫,你聽得明白人話嗎?”賀泯不屑道:“出門在外還要報家門才敢動手,有這功夫不如回去討討家裡人歡心,多搖搖尾巴才能拿錢。”
他講話實在難聽,面前兩個人漲紅了臉就要沖過來,賀泯又接著講了下一句話——
“是想和我打架嗎?可以,退伍幾年手腳生疏了些,但打打你們兩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個紈絝子弟,成日裡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連健身都不樂意去,渾身花架子。
反觀賀泯,肩寬腿長,搭著西裝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勁韌,眼神低沉尖銳。
面前兩人對視一眼,強撐著面子放兩句狠話匆匆離開。
賀泯看著兩人快走著下樓,在身後冷哼一聲,低罵一句:“廢物。”
這麼鬧了一遭,賀泯心情更加煩躁,隨手擰開身邊休息室的門進去。
休息室內燈光明亮,賀泯反手關上門,煩躁地嘖了一聲,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和門後站著的人對視。
手上握著銅質裝飾品的張青雨:“……”
剛在門外罵完人的賀泯:“!”
偌大休息室內,只餘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