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棄的發繩,他當成幸運繩戴了十年。
她坐在他的電腦椅上發呆,感覺一切都不真實極了。
她心裡一直有個聲音,怎麼會這樣,好像科幻片啊,她在結婚之前都不認識琚尋。
想到他這些年把她當成秘密埋在心裡,婚後還得壓抑著對她的感情,她就覺得胸口一陣陣窒息。
她就說琚尋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原來是這樣……
她放下相框繼續看他寫的信。
從2014年到2015年的信都一個模式,就跟日記一樣,記錄了他一天做了什麼,什麼時候去看她了。
只有2016年,一張寫滿她名字的信紙映入眼簾,字跡密密麻麻,名字橫七豎八地沒有一點點的規矩,信紙都被戳破了好幾個洞。
感覺那一年他發生了什麼事,只有這一張上面沒有落款和日期,這也是他寫的最後一封信,時間停止在2016年。
李昀茜恍惚了很久,乍一轉眼,天色已經在慢慢放亮。
琚尋離家快一個星期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聯系不到,她心慌意亂。
她拿著那些信看著窗外慢慢亮起的晨曦許久。
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她知道繼母起了。
她把那些信和相框都放進抽屜裡,下樓去找溫鉛華。
溫鉛華剛出主別墅,在院子裡伸懶腰。
天色還沒徹底放亮,才五點左右。
看到李昀茜這麼早下樓了,溫鉛華有些驚訝,“你怎麼起這麼早?”
李昀茜緩了一下情緒,“琚尋好幾天沒訊息了,我睡不著,擔心他。”
繼母聽到這裡也是嘆氣,“再擔心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啊。”
李昀茜撫了撫胸口,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母親,琚尋十七歲的時候,你應該已經在琚家了?”
溫鉛華聞言怔愣片刻,想了想後回答,“我是2014年跟他爸結婚的,他媽媽2012年去世,當時我還被很多人罵,可他爸想結婚,說家裡需要一個女人,照顧孩子和長輩,我就和他結婚了。他十七歲的時候,是2015年?”
李昀茜回答,“是2016年,那一年他發生什麼了?”
溫鉛華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一年啊,事情好像比較多,他爸前一年做完手術,還在康複期,琚尋突然病重,差點救不回來。”
李昀茜心裡一咯噔,眼眶霎時又紅了,“那一年嗎……”
溫鉛華點頭,“是啊,當時他爸花了很多錢,把國內外的藥都用了個遍,才把他搶救回來,不過從那次以後,他的身體就好了不少。”
李昀茜哽住喉嚨,緩緩舒了一口氣。
她站在那裡,好像自言自語,“那年暑假,我就出國了。”
溫鉛華茫然,“什麼?”
李昀茜搖搖頭,聲音輕飄飄的,“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他。”
繼母沉默片刻,一回頭見她哭了,繼母心裡也慌了,她沒見李昀茜哭過,琚尋跟她鬧離婚的時候,她都沒哭。
她當時還想著,這是個內心強大的人。
可這幾天沒有琚尋的訊息,她說哭就哭。
到底是個被琚尋護著的小女人。
繼母拉著她的胳膊回房,“沒事的,琚尋很聰明,不會輕易出事,況且還有你爸時刻關注他的動向,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李昀茜的眼淚越落越多,斷線的珠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