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和她姐交往的日子,或許在她摸他之前,他都沒有還俗的心思,這是已經篤定她會離婚了。
李昀茜在心裡重重出口長氣,她沒想到一個無心之舉能讓琚尋變一種生活方式。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琚世成等了快兩年了,終於等到琚尋想通了,老父親的心底也是五味陳雜,把琚尋叫到書房裡,跟他說了很多話。
“你從小過得苦,我心裡明白,你逃避這個世界是正常的,出家當和尚確實好,清靜還不用肩負太多,一輩子和青燈古佛為伴也好過和虛與委蛇的人打交道,可是那樣有什麼意思。”
琚尋沒說話。
琚世成看了一下他的左手腕,發現手腕上的佛珠也不見了,他神情有些欣慰,“有些事情只有你親自體會過了你才會發現其中的好壞,我也不跟你說教太多,既然決定好好過日子,那就別再想那麼多,李昀茜這個丫頭看起來沒什麼城府,比他爸好對付點。”
琚尋這才開口,“沒城府不代表別人就能欺負她。”
琚世成聽到這裡,笑了聲,“行,我知道了,看來你確實比較喜歡她,既然不想讓她受欺負,那就承擔起一個當丈夫的責任來,等你和她有了孩子,她家的那點東西我會給的。”
琚尋只說,“趁早吧,別讓人覺得我們是在耍他們。”
琚世成嗯了聲,起身去紅木書櫃裡拿了一個黑色的盒子出來,遞給他,“拿著。”
琚尋問,“什麼?”
琚世成說,“表,你不戴佛珠了,就戴手錶吧,這是你爺爺留給我的,一直沒捨得戴。”
琚尋從他手裡拿過盒子,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他抬眼看向琚世成,“你是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
琚世成閉著眼睛點頭,“還好,沒讓我等太久,以後這個家就是你的責任了,我放心了。”
琚尋喉頭像哽住一塊石頭,他緊抿薄唇再沒說一句話。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打算給這一家人造成了什麼傷害,原來他們都知道他在做什麼打算。
在沒和李昀茜結婚前,他一直覺得這樣的日子索然無味,按部就班的生活,沒有一點盼頭。
他是逃避型人格,躲在清淨的地方久了,就很厭倦城市的繁華,所以他想躲起來。
但現在……他不想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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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茜等到了十點半左右,琚尋才從他爸的書房出來,奶奶去佛堂了,她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繼母溫鉛華也不想和她說話,李昀茜就沒討嫌,保姆切了水果她就坐著一個人吃。
看到琚尋出來,她一口將手中的梨喂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起身朝琚尋走過去,“說什麼了說這麼久?”
琚尋只是回答,“沒說什麼,走吧,我送你去京山寺,今天能做完最後的內容嗎?能的話我晚上下班去接你回家。”
李昀茜將一口梨嚥下去,“看情況,要是能完成我就給你打電話。”
琚尋應著,“好。”
之後兩人便走了,琚世成看著他倆離去,第一次覺得心上舒展開了。
只要琚尋沒有出家的打算了,那琚家就還有救。
路上,李昀茜還是沒忍住問他,“你怎麼突然開始吃葷了?不會是因為我讓你破戒了吧?”
琚尋靠在駕駛座上,心無旁騖地開車,“遲早的事,不如早點適應。”
李昀茜又問,“所以你之前真的打算出家?”
琚尋沒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預設李昀茜問的其實都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