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闊道:“昂兒年小,一些江湖規矩可能不懂,有什麼失禮之處,是我這個做叔叔的沒有管教好,若是昂兒在外邊有什麼得罪之處,在下向你賠禮了,倘若昂兒欠了閣下什麼東西,趙某人願意出十倍奉還。”
唐靈伸出拇指贊道:“趙老爺富甲一方,果然有經營之道。”
趙闊道:“命若窮,掘著黃金化作銅,命若富,拾著白紙變成布。”
唐靈慢悠悠的道:“想不到趙老爺還是信命之人,可我這樣東西,只怕你賠不起。”
趙闊哈哈一笑,傲然揮手道:“不是我趙闊狂妄自大,後生你全揚州城打聽打聽,上至蒼髯皓首,下到黃口小兒,誰不知道我趙闊的名頭,還有什麼是我賠不起的?”
唐靈目光一聚,緊緊瞪著趙闊,“人命!”兩個字從口中吐出,“你賠得起嗎?”
趙闊不說話,垂著眼皮道:“後生,一會去我府上支一千兩銀子,拿了錢就趕緊去吧,此事揭過,兩不相欠。”
唐靈冷冷的道:“我要是說‘不’呢?”
趙闊喝道:“那就怪不得我了!”右手往榻上一按,口中“嘿”的聲吼叫,好似虎嘯之聲,身子猛然彈起,左臂微曲,右手變掌為爪,仿似鋼釣般向唐靈咽喉處抓來。
唐靈見他身子肥大,身手卻很是敏捷,待他手掌抓來,左手摺扇展開擋在喉前,右手運氣擊他臂肘。
趙闊登時只覺右臂痠麻,手肘欲折,一個踉蹌,順著唐靈所推方向跌了幾步。
唐靈大喝一聲,右手跟進,一拳打向他面門,正中他左眼,趙闊身子立時被打飛出去,將鏤花窗格打的碎成兩半。
原來趙闊平日裡和老二趙豈陵學過些拳腳,此時中拳後,青著一隻眼睛,抹了下鼻血,巍巍站了起來。
唐靈踏上一步掐住他喉嚨,狠狠地道:“我再問你一次,趙昂在哪?”
趙闊左眼眶滲出鮮血,右目中卻仍帶有兇狠之色,怒道:“不,知,道。”
唐靈出手又是一拳打在他右眼上,趙闊頭向後仰,頓覺眼冒金星,天地也似要顛倒,不一會,連耳朵裡也淌出血來。
唐靈怕將他打死了,手上加勁扼他喉管:“你到底說是不說?”
趙闊呼吸一滯,抵挨不住,見他出手甚重,恐有殺人之心,忙啞著嗓子道:“我,我說!他……他在,在,猛虎山尊門。”
唐靈冷哼一聲,剛松開手,趙闊就癱軟在地上,大口喘了幾口粗氣。唐靈同樣取出一粒“斷腸蝕骨丸”,冷聲道:“吃下去。”
趙闊哆哆嗦嗦的望著唐靈手掌中的黃色藥丸,毫無方才一點的鎮定模樣,不敢去接,只道了聲:“大俠饒命。”
唐靈喝道:“少廢話。”趙闊只好拿過藥丸,緊閉眼睛放入口中,抵在舌尖下,喉嚨動了動,假作嚥了口吐沫。
唐靈冷哼一聲,上前一掌拍在他後背上,趙闊舌頭一吐,藥丸打著轉的滾入他喉中,“咳咳……”的猛咳起來。
唐靈轉身道:“這毒藥三天後才會發作,你好自為之。”望了一眼地上的信芳,道了聲:“打擾。”推門而出。
走出大門,院中芳草香氣撲面,唐靈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道:“江湖上的事,就應該由江湖人去解決,猛虎山尊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