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望向唐靈,招手道:“唐靈,跟我們走吧。”
唐靈見他一張大長臉,容貌醜陋,好似一個癆病鬼,問道:“去哪?”
馬面笑嘻嘻的道:“你陽壽已盡,我哥倆帶你回陰司投胎。”
唐靈道:“我要是不去呢?”
馬面道:“若是不去,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後拖回往生臺,丟入畜生道,讓你做不得人,食糠飲溲,永世不得超生!”
唐靈一聽,握著扇子指點二人,口中笑道:“看二位其貌不揚,我道是兩個短命的潑皮,原來是兩個索命的小鬼!”
牛頭聽了他口中言語,一聲暴喝,巨杵後背,直向唐靈奔來。
唐靈緊握摺扇,退後一步,正撞在身後一塊大石上。唐靈運力一按,將身後大石向前推出,牛頭並不躲閃,虎吼一聲,只見塵土飛揚,一杵將大石擊得粉碎。
唐靈心下道:“好大的力氣。”
煙塵彌散之中,牛頭拖杵奔來,頃刻來到身邊。唐靈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側身一讓,這一杵直將三尺來厚的牆打倒半邊。
唐靈一招都不敢接,摺扇成筆,轉身繞後,回點他頸後大椎xue。
牛頭不及回閃,手中巨杵拉扯,向後一撩,帶起一陣煙塵。
唐靈見他反撩,急忙躍起兩丈,落在遠處,手上更不遲疑,沾了兩枚金錢鏢向前打出。
牛頭看都不看,大手一揮,將兩鏢盡數擋掉。
唐靈所發暗器均以內勁打出,打在樹上少說也能掉層皮,眼見牛頭輕描淡寫的將暗器擋開,心道:這牛頭甚是厲害,遠處的馬面還未曾動手,說不得,只好用那個,先料理一個。
牛頭見唐靈一味輕身法四處遊鬥,手上揮杵猛擊,兇惡異常,硬逼唐靈招架。
唐靈不停縱躍竄避,不敢硬接。數招間,一根杵已將唐靈渾身罩住。
唐靈看準時機,向後滑出十餘丈,彎腰低頭,扣動背後木靈機竅,木靈頭頂開了一個洞,一顆銀色彈丸從洞中射出。
牛頭望見,毫不遲疑地揮杵擊去,正中彈丸,登時火花迸濺!
原來那彈丸內包著火藥,碰到火花,便會轟然爆開。
只聞“轟”的一聲響,濃煙散出,牛頭震得虎口破裂,一股大力推來,光著一條膀子向後飛出,“砰”的撞在牆上,原來衣袖承受不住火藥威力,登時被撕得粉碎。
這彈丸在唐門火器房中喚作“火雷子”,牛頭怎能識得,這一下只炸的他雙眼昏花,兩臂焦黑,吐出鮮血數鬥,雙手震顫,降魔杵幾欲脫手。
唐靈見他外功竟如此強悍,喝道:“我先斃了一個!”呼的一扇,向牛頭攔腰橫削。
牛頭見他打來,也是爆喝一聲,手臂青筋突起,握杵向唐靈胸口擊去。
唐靈沒想到他還能動,扇已遞出三分,無法收回,扇杵相交,內力激蕩開來,唐靈胸口氣悶難當,手中摺扇仍架在杵上,運力向前一頂,距牛頭咽喉之差兩寸,牛頭雙手痠麻無力,此時仍奮力支援。
唐靈摺扇一抖,兩枚梅花針從扇面射出,牛頭無法躲閃,這兩針正中他胸前“膻中”、“巨闕”“膻中xue”乃氣之門戶,“巨闕xue”為任督主脈,唐靈此時也顧不得身後馬面,這兩針就是要讓他氣散神消!
牛頭兩處xue道中針,真氣一滯,再也提不上來,眼看就要不支。
一旁馬面未見唐靈發出梅花針,眼見牛頭竟支撐不住,心道:這小子有點邪門。手上鐵鏈一抖,來打唐靈後身。
唐靈一心要先斬了牛頭,顧不得身後鐵鏈,摺扇向前疾進,卻激起牛頭兇惡本能,扇杵壓得咯咯直響,摺扇一直遞不進去。
呼的一聲哨響,身後鐵鏈先至,啪的一聲悶響,正抽在唐靈後背。
唐靈只覺背脊疼痛難當,骨頭好似碎裂,嘴角溢位鮮血,仍不鬆手。
唐靈虎吼一聲,扇子邊緣觸到牛頭脖頸,用力一揮,一道鮮血噴灑,牛頭應聲而倒。
馬面與牛頭同為“泥犁殿”陰帥,平日裡一同拿人,情同兄弟。此時見牛頭被唐靈削翻在地,“啊”的一聲怪叫,鎖鏈揮舞向唐靈打來。
唐靈方才受了他那一擊幾乎閉氣,此時見他打來,將身後木靈解下,拍它後腦,木靈口鼻張開,“嗖嗖嗖嗖”向馬面打出十數枚暗器。
馬面殺唐靈心切,見唐靈取出木靈沒有太過留意,見暗器打來,方才覷見。十餘枚暗器明明都能躲掉,此時只擋掉七八枚,倒有一半射在了身上,馬面怪叫一聲,手中鐵鏈脫手而出,拋向唐靈。
唐靈將木靈揹回身後,縱身而起,避過鐵鏈,摺扇砸下,飛身拍他頂門。
馬面從身後取出半塊枷鎖,“梆”的一聲,與摺扇撞在一起。
馬面一想到牛頭已死,生無可戀,奮力架起。手中枷鎖疾掄,招招竟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殺法。
唐靈見他以奮力相搏,也是不作遊鬥,狠擊狠打。此戰關乎生死,二人都是全力出手,招招搏命。
唐靈右手虛晃,左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左手握住向下一刺,馬面扯過枷鎖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