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幾點回南樺?”談璐遞給明栩一杯果汁。
“下午兩點的飛機。”人既然好了,明栩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真不打算留在廣城?”
明栩搖了搖頭,“我不習慣。”
“你都在這住過幾個月了,怎麼還沒習慣下來。”
“我不習慣的是,和徐硯祈分開的日子。”明栩喝了一口果汁,和談璐坦白,“沒有一天習慣。”
談璐嘆了一口氣,“是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強逼著你過來。”“現在說這些,意義都不大了。”明栩現在不恨她也不怨她,但也談不上對她有多深的感情。她只希望談璐能明白,生命裡重要的東西有很多,不止是事業。
她想,經歷這一遭,談璐一定能看得更開。
“是啊,你都這麼大了,我還做了錯事,說這些確實沒什麼意義。”談璐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裡面是我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你。”
“不用了。我來照顧你不是為了你的錢。”
“收著吧,媽媽欠你的。”
聽到媽媽這兩個字,明栩眉眼微動,“你把自己照顧好,就不欠我了。”
“你一個人在南樺,身上多點資産傍身,我們也放心。”
“哥已經把他在那的公司給我了,還有一般的股份。”
“看來你更把他當家人。”
明栩看著面前血氣尚不足的談璐,“我覺得我和他挺像的,只是我比他幸運。你以後對他好點,別總是逼著他做不想做的事了。”
明栩想到上次在南樺,封譯碰到他前女友的事,還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談璐眼底失去了光澤,“知道了。”
她猜明栩說的就是當年他們棒打鴛鴦的事。
兩人沉默著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談璐又問,“你以後還會回廣城看我們嗎?”
明栩竟然從談璐的眼中看到了示弱和期待。她終究是不忍心再對她說什麼狠話,“會的,以後有空會來的。”
“那你以後結婚,會喊我們去嗎?”
明栩甚至懷疑眼前小心翼翼的女人和從前那個強勢冷漠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她太不習慣談璐這樣了。
身上的銳氣都被這場病挫沒了。
明栩竟然有點可憐她。
她啟唇,卻沒說話。
過了一會。
“我要先去收拾一下東西。”說完,明栩轉身打算離開。
談璐眼底閃過失落。
就在她即將走出露臺的時候,明栩停下了腳步。
“你們是孃家人,我結婚當然要來。”
說完她便抬腳離開。
談璐眼底的光重新亮起,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眼淚無聲流淌下來。
樓下客廳。
“這兒又沒你什麼事了,你就不能今天先回去?公司不忙啊。”封譯鄙夷地對著一邊的徐硯祈說道。
“我女朋友還在這,我自然是要跟她一起走的。”徐硯祈八風不動,悠閑地喝著陳姨泡的咖啡,一點沒有作為客人的客氣感。
“呵。”封譯冷冷掃了一眼徐硯祈,提醒他,“你們還沒結婚,今晚老實在客房待著。”
徐硯祈笑笑,顯然沒把他話當回事,“你能在這管著我們,到了南樺還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