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栩慢吞吞地轉過來,在光線晦暗的車內,兩人對視。他的每一寸目光都滾燙熾熱,讓她有點接不住。
“來廣城三個月,怎麼瘦了這麼多?”他的嗓音低沉,關切地問道,“她就是這麼養你的?”
明栩長睫顫了一下。
“不用你管。”
“徐硯祈,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不是傻子,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們分手了的事。”徐硯祈仍舊凝著她。
這段時間她的變化很大,頭發剪短了些,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冷漠,整個人的氣質也更為幹練。
這個看上去成長不少的她,卻讓他心疼。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現?你在南樺,我在廣城,相安無事互不打擾不是很好嗎?”
“互不打擾?所以你是在怪我今晚打擾你和那個男人喝酒了?”
“他真的是我哥。不是我找的什麼男人。”
徐硯祈的目光有一瞬的緩和,“你母親她丈夫的兒子?”
“是。”
“那你們也沒有血緣關系,異父異母的,湊那麼近,像話嗎?”
“那我和你也沒有關系,我怎麼樣你管得著嗎?”她又想起他剛剛兇她的那一聲,語氣不太好地回他。
“你一天沒和徐家徹底脫離關系,我就管得著。”
明栩知道他耍起無賴自己說不過一點,所以也不打算和他有什麼口舌之爭。
她不敢在他身邊呆太久,怕好不容易埋葬了一點的感情又被重新挖出來,一切都前功盡棄。
“我要回去了,我們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見面了。”鼻子酸著說完這些話,她打算開門離開。
徐硯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人往懷裡帶,然後抱住她。
明栩整個人都像是被釘住了一樣,被他緊緊抱著無法動彈。她的唇微張,瞳孔驟縮。
他身上熟悉的淩冽氣息包圍著她。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在這段時間中練就了足夠的麻木,可他僅僅是抱住她,她就感受到自己心髒的狂跳。比一百多邁的速度更讓人心悸。
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你……你這是幹什麼?”
“栩栩,我很想你。”徐硯祈的頭埋在她的肩膀,悶著聲音開口。
就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明栩眼中大顆的眼淚落下。她甚至來不及去剋制自己的情緒,去把淚水憋回去,一切就完完全全地失控了。
她感覺所有事情都開始失序。
內心有一些無形的東西在叫囂,跳躍著刺激她的神經、她的知覺,她也好想抱住他……
可是理智不允許。
她用力推搡他,“你放開我。”
徐硯祈卻不為所動,任由她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