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聽著倒像是我外婆的語氣。”
明栩笑笑,和她開玩笑道,“那你好好努力,以後也孝敬孝敬我。”
“明栩,你變了哦,竟然會佔我便宜了。”
程秋厘收拾好行李以後,買了最近一班高鐵。
明栩送程秋厘坐上計程車。等她回到家裡,半躺在沙發上。短短四天而已,程秋厘一走,竟然一下子安靜得讓人有些不習慣了。
她不是一個對人容易産生依賴的人,但是一旦依賴了,就不容易擺脫這種勁頭。
比如程秋厘,又比如……她哥。
回想初到英國,她在無數個夜裡都想給徐硯祈打電話,因為太不習慣了,一起生活很多年的人突然分開了,像是一棵樹,在某個尋常的一天被砍斷了所有的旁支,頓時變得凋零突兀。
徐硯祈也給她打過電話。兩地隔著時差,她算算時間,竟然每次都是國內的淩晨三四點,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這個點還沒睡。如果真是湊了時間才打的,明明還有其他合適的時間。
前幾個電話沒接,再有電話,她偶爾也會接聽,但基本上都是聽他給自己囑咐幾句,然後應答他幾聲,最後再找個理由,比如說作業多或者要上課了,就把電話給掛了。次次是她先掛的電話。
整個過程像是一種痛苦的戒斷。分明有很多話想跟他說,真能說上了,又不願意說了。
明栩晃了晃腦袋,都過去這麼久了,再回想這些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正當她打算做些什麼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徐硯祈給她打來了電話。
回來以後,幾天沒與他聯系,明栩看到他的電話,心神亂了一下,但還是馬上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徐硯祈問道,“栩栩,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
“有的,怎麼了?”
“我給你約了一個老中醫門診,但是這個老中醫出診時間不定,才收到預約成功的資訊。要是有時間的話,我下午帶你去看看?”
明栩沒想到他真的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本來還以為他只是說說,回來就忘了。畢竟這樣一個日理萬機的人怎麼可能記得這點小事呢……
“哥,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下午自己去就行了。”
“沒事,我帶你過去。萬一要針灸什麼的,怕你害怕。”
針灸?明栩聽到這兩個字,愣是一下坐直了。
“哥,咱能不針灸嘛……”明栩有點怕針。
小時候她最怕打針了。雖然不知道針灸疼不疼,但是那麼多針紮在自己身上,她有點接受不了。
“我就隨便說說,具體是要吃藥還是什麼的,得看醫生。你在家嗎?”
“在的。”
“行,下午一點半,我來接你。”
“……好。”
到了約定的時間以後,明栩下了樓,就發現徐硯祈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她走過去,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
徐硯祈遞給她一個甜品袋子,“徐記的菠蘿奶凍卷。”
“哎?徐記?離這裡挺遠的,哥你繞路去的?”這個菠蘿奶凍卷是上次在北坪山吃最後一頓飯的時候,她和紀珈澤提到的,還推薦了他去嘗嘗。徐硯祈竟然又給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