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電話那頭,有來有回的。
沒回家?
謝眷和揉了揉額頭,浮上一絲不安和擔憂。
“眷和,你打電話來有事?”餘佩珍這才笑著問。
謝眷和淡聲應:“沒事,童童她說想你們了,我打電話過來問問。”
餘佩珍輕笑,“讓她打電話給我,我聽聽她有多想。”別說,她也挺不習慣的,家裡面突然就冷冷清清的,兩個大點的出嫁了,小的皮得很,十天半個見不著一次,還要時常擔心被請家長,她時常被小家夥整的,她都不好意思說,她還是一位退休的大學老師。
謝眷和還沒回,餘佩珍又說了句,“不會還沒起吧?小懶豬沒出嫁前是這樣,出了嫁還這樣。你可不能慣她。”
“她很好。”謝眷和一邊講電話,一邊擰開臥室門,臥室整整齊齊的。
她擺放在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全不見了。
那些是她從不離身的東西,即便這幾天沒下樓,每天護膚一樣少不了。
空空如也的梳妝臺那把紫葉小檀的梳子下壓了一張a4白紙。
謝眷和神色沉了下來,“媽,先不和您跟爸說了,我先結束通話了。”
餘佩珍笑道:“好,你別太慣她了,她從小就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家夥。”
佟敬常又答了句,“我們家還就是開染坊的,顏色多點才好。”餘佩珍笑了笑,他家老佟,不就是間接性護短。
謝眷和結束通話電話,拿開梳子,a4白紙上用口紅寫了兩個大字:
【再見!】任性又瀟灑地兩個字。
還用眉筆畫了一個卡通小女孩拉著行李箱哼哼的圖片。
謝眷和看到這張紙,忽地笑了。
這是離家出走了?
a4紙下,還有一張紙:夫妻法則。
他逐字逐句地看了新婚當晚小孔雀一直強調,他那沒看過的那幾條。
謝眷和輕笑。
她寫得這些,一條都難辦。
這張‘夫妻法則’連同那張‘再見’被謝眷和一起卷進兜裡。
轉頭撥了談詢的電話。
談詢一雙腳交叉擱在辦公桌上,懶懶地問,“怎麼?謝總新婚大喜日怎麼還記得給我打電話,要是炫耀的不必了,我沒興趣聽。”他已經獨守空房很久了,半點這種夫妻恩愛、膩膩歪歪的話題他都不想聽。
不見謝眷和應聲,談詢不爽,“打電話過來,不講話,什麼意思啊,真來炫耀的,得,掛了,沒空聽。”
謝眷和多少有些難以啟齒,新婚第五天新娘就不見了。
他嘆嘆氣:“不是,過來送臉給你打。”
談詢坐直了身體,來了精神,“嘿?還有這種好事?你有什麼臉可以打的,人生幾大樂事都被你佔盡了。”談詢抬了抬眼皮隨口一說,“怎麼了?被你小媳婦踹了?”
“嗯。”謝眷和。
“嗯?什麼意思?”婚期都如膠似漆了,婚後還不能天雷勾地火,怎麼還把人給搞沒了?談詢又問,“所以?”
謝眷和:“請你幫忙問問佟大小姐。”
哦,態度還不錯,談詢笑,“你讓謝聞臣查一查航班不就知道了。”這麼簡單的事情。
謝眷和扶了扶額,“在外丟臉就算了,丟家裡去算什麼回事。”他不管是找不找謝聞臣查航班,一旦查航班謝聞臣就能知道。他知道了,老太太也會知道。
談詢瞭解,沒再繼續調侃。
謝眷和等待中跟祝姨說了,佟婉姝回了孃家,他一會兒過去。
祝姨才放心。
半個小時後,談詢訊息進來:【問了一圈,終於有個童童圈子裡的人了,沒在國內,應該在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