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姝時常坐這邊喂魚。
這些觀賞魚是認主的,看見佟婉姝過來,紛紛遊過來,等待主人投餵。
佟婉姝輕輕一笑,取了旁邊置物架上的魚飼料,身軀斜倚在涼亭椅子上喂魚,美人纖纖玉手撚起白玉碗裡的魚食,慢悠悠地喂魚兒,一群群魚兒爭先恐後地爭奪魚食。
在溫暖的陽光下,佟婉姝的笑容更明媚了,像極了一幅從古代走出來的美人圖。
美人的一顰一笑,一點點的映入謝眷和深眸的瞳眸當中,他的深眸一點點收緊。
直到家裡的阿姨送來下午茶和水果,謝眷和才斂住目光。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即便他掩藏得很好,清雋硬朗的面部上還是顯得侷促。
好在這裡沒人會觀察得那麼細末,要是謝家老三在,又該調笑他一番。
家裡阿姨擺好果盤和下午茶,畢恭畢敬且微笑道:“謝先生請,二小姐請。”
“謝謝。”佟婉姝給家裡阿姨道謝,又問阿姨,“榮嬸,爸爸身體檢查做完了嗎?”
“是的,二小姐放心,佟董沒事。”阿姨笑了笑答,眼神悄然在謝眷和與佟婉姝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嘴角掛著一抹不難發現的曖昧笑意離開。
佟婉姝舒了口氣,爸爸肺部問題,是家裡最關心的問題。
她放下魚食碗,一張紙巾遞過來,佟婉姝抬眸又一次跟謝眷和深邃的眸子對上,又神色稍微慌亂跟謝眷和的目光錯開。
她略微慌張地接下謝眷和遞來的餐巾紙,輕聲道謝,“謝謝。”
佟婉姝接紙巾時,視線落在謝眷和的手指上,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像她愛看的漫畫書裡面男主的手型,很好看,只是他的手指和手背上都有細微的疤痕,每根手指關節處還有被凍傷過後留下的褶皺。不像她認識的世家公子或富二代的手指都很細嫩。
隨著謝眷和手收回,佟婉姝視線也收攏,她低頭輕輕地擦拭一根根手指,隨後抿抿唇,“謝先生要吃水果嗎?”謝眷和基本不主動講話,實在沒什麼話題可找,佟婉姝這一個多小時身體都緊繃著,比她手工雕刻一小時的珠寶都還累。
送水果的榮嬸進屋。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餘佩珍起身問道,“榮嬸,還沒逛完?”
榮嬸笑呵呵道,“應該快了,這會兒在後院亭子裡休息。”
餘佩珍姣好的面色微暗,“外面這麼冷,還待在亭子裡做什麼。”
“年輕人哪有那麼脆弱,還有太陽呢。”從茶室拿茶杯過來的佟敬常接話。
餘佩珍瞥佟敬常一眼,問榮嬸,“榮嬸,他們兩人相處得怎麼樣?”
榮嬸笑道,“我看啊,這位謝先生表面上是個冷情的,實際細心著呢。我去送水果的時候,童童正在喂魚,童童放下魚碗,謝先生立馬遞傷紙巾,給童童擦手用。夫人您放心,童童冷不了,她身上披了一件披肩,出門的時候,謝先生給拿的。”
餘佩珍面色有了一絲笑意,“這謝眷和看上去跟跟冰疙瘩絲的,還是個細心的。”
榮嬸又道,“夫人你還別說,我這老婆子遠瞧近看,都是一對璧人,登對著呢。”
餘佩珍把目光放在佟敬常身上,沒好氣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茶喝茶,你不能想一想正事嗎?你說謝眷和這次來家裡究竟什麼意思?”還帶這麼多價格不菲的禮物。
佟敬常砸巴兩下茶,據理力爭,“煙我戒了,怎麼茶都不讓我喝了?還有沒有天理?”
餘佩珍更氣:“要天理,你找天要去啊!我還懶得管你,你要作沒了。我繼承遺産帶三個閨女,要多逍遙有多逍遙。”
“......”佟敬常深吸一口氣,錯開話題,談孩子的事,“人都來兩次了,你以為他謝眷和閑著沒事幹呢,你還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她能不懂?
就是隨口問問。
餘佩珍深吸一口氣,“你什麼想法?”
佟敬常面色深沉許多,頗有感慨,“謝眷和各方面都很優秀,童童跟他在一起,我放心。讓兩人相處試試看吧。”
餘佩珍急了,“老佟,你這是這打算同意老二這門婚事了?我跟你說,老大的婚事當初你跟老大揹著我偷偷給應承下了,把我蒙在鼓裡,我沒能阻止,老二的你不能強行幹預,你要再固執己見,草草完事,我肯定跟你沒完!”
就算謝眷和人不錯,再怎麼也要考量考量,不可以像老大的婚事,一口答應把老二嫁了。
老大的婚姻在她心裡已經成了疙瘩,每到深夜想到老大的婚事過於草率,她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