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祁玄墨渾身滾燙,喃喃囈語。
唐熙寧原本是打算起來上個廁所,卻被一旁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所吸引。
她並不想管,可耳邊那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呼吸,縈繞在耳旁揮之不去。
身為醫生,她雖然對有錢人很挑剔,甚至不惜要他們一擲千金。但能夠隨手救命的事,她也不會拒絕。
一如現在,看到祁玄墨不舒服,內心幾乎沒有掙扎就走了過去。
簡單的把脈瞭解情況,卻眉頭緊皺。
她的那個惡作劇,基本上依舊是一個小時留可以隨著汗液蒸發掉,根本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難道是她的藥和祁玄墨體內的毒素起了反應?
來不及多想,唐熙寧將房間門鎖好,點燃一根催眠香,才開始動針。
昏暗的燈光下,應該沉睡的男人動了動眼皮,還沒等看清楚在床頭忙活的人,就徹底的昏睡過去了。
先將毒素控制住,隨後又在祁玄墨的手指上取了血液,放到了樣品瓶裡,將抹去痕跡的藥粉塗抹上,直到見祁玄墨體內翻騰的毒素壓制住,才疲憊的收起了東西,躺在沙發上繼續睡覺。
次日,唐熙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昨天給祁玄墨急救,太消耗體力了,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起身看到床上已經空無一人,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人沒事。
昨天在看到祁玄墨難受的樣子,她的內心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為她的小報復才引發了他體內的毒素。
但是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提前拿到了祁玄墨的血液,能夠對這個毒液有所瞭解。
洗漱完畢,唐熙寧換了一套運動裝,頭髮隨便扎個馬尾就下樓了。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樓下彭叔和祁玄墨的聲音,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祁玄墨正在吃早餐,放下了手裡的餐刀,嚴肅著,“昨天,我房間有誰去過?”
彭叔想了想搖頭,“沒有啊,您的房間一直都只有您和少夫人。”
唐熙寧?
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發生過的?
還是說唐熙寧接近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熙寧知道祁玄墨這是有所懷疑了。
一定要儘快給祁玄墨治療,不然早晚要暴露。
“彭叔,今天早餐我不吃了,幫我安排一輛車,我今天有點事。”唐熙寧咚咚咚的跑下樓,看的彭叔是膽戰心驚。
即便是他這個的雙目健全的人,都不敢這麼跑,少夫人明明看不見卻跑的比誰都快。
這萬一摔了,可不是的鬧著玩的。
“少夫人,您去哪都行,下樓可慢著點。”
彭叔責備的話語就好像是個溫柔的老父親。
真是諷刺。
她的親身父親,只會算計她,而這個才相識不到十天的老人,會從心底裡關心她。
人與人的差距,似乎有些大……
唐熙寧俏皮的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您怎麼比我奶奶還嘮叨?你放心吧,我都已經盲了十八年了,對於熟悉的地方,我的腳就是我的眼睛。”
“哎……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彭叔搖搖頭,去給唐熙寧安排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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