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家門後,趙軍抱著箱子、挎著兜子、別著袋子直奔西屋。
進屋後,趙軍將箱子放在炕桌上,然後摘下挎兜子,從腰間拽下那水耗子皮縫制的口袋。
“媽。”看著跟進來的王美蘭,趙軍招呼道︰“都在這兒了!”
這時兩個小丫頭已經睡著了,聽著動靜的趙有財也跟了過來。
關好房門,一家三口躲在西屋裡看寶貝。
一個個金鎦子擺在炕桌上,一條條小金魚、一個個金元寶擺在炕沿邊,
銀元十個一摞也擺在炕沿邊,還有兩個大帽筒放在炕上。
“這特麼不少都是我家東西!”王美蘭罕見地說了髒話,但緊接著又很客觀地指著炕沿邊的那些東西,道︰“這些玩意……不全是我家的。”
“那就是王寡婦劃拉的家底。”趙軍附和了一句,隨手拿起一個帽筒,轉圈看了一遍,又看了看裡面,最後看帽筒底部。
“呀,這有字啊!”趙軍上輩子是個土大款,還沒等到接觸古玩的時候就破產了,他好奇地看著帽筒底下的字,磕磕巴巴地念叨︰“緒大年清……什麼光?這寫的啥玩意啊?”
趙有財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即看向王美蘭。
王美蘭見爺倆這副樣子,過來瞅上一眼,不禁嘴角一扯,道︰“那是大清光緒年制,光緒皇帝那時候的。”
瓶底六個字,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寫的是“大清光 年 ”。趙軍按照現在的書寫順序,就將其念成了“ 大年清 光”,然後 字他還不認識。
還好家裡有個請過先生授課的大小姐,雖說王美蘭連火腿腸的腿字都不會寫,但帽筒底下這幾個字她都認識。
“光緒皇帝是誰呀?”趙軍、趙有財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王美蘭反問︰“慈禧,你們知道不得?”
“那知道!”趙軍、趙有財齊齊點頭,然後就聽王美蘭道︰“他們是一把聯兒。”
鬥地主裡的牌型順子,用本地話說,就叫一把聯。
“啊!”王美蘭這麼說,趙軍和趙有財就明白了。
“兒子,把這放好了!”王美蘭指著一對帽筒,對趙軍說︰“先擱麻袋裹上,完了還放那箱子裡,明天媽……”
說到此處,王美蘭頓了一下,然後跟趙軍說︰“這倆帽筒是你大姥最喜歡的,我尋思咋的呢?這不倆嗎?咱跟你老舅,咱一家一個。”
“行。”趙軍毫不猶豫地道︰“媽,這都你說的算。”
“真是媽的兒子!”當自己的提議得到兒子贊同以後,王美蘭很是開心。
緊接著,王美蘭又看向了趙有財。
“你瞅我幹啥呀?”趙有財語氣很拽地道︰“那次我取出那老些東西,我不也沒要麼?不都給你弟弟了嗎?”
聽趙有財這話,王美蘭一下子就樂了,她笑著在趙有財肩膀上一拍,道︰“你好,你好還不行嗎?”
趙有財一聳肩膀,王美蘭的手從他肩上滑落,順勢就抓起了兩個大銀元,將其遞到趙有財跟前,道︰“嗯,這給你了!”
“上一邊子去!”趙有財一把扒拉開王美蘭的手和銀元,道︰“這破玩意,我上哪兒花去?”
“呵呵……哈哈……”趙軍、王美蘭哈哈直樂,這年頭銀元啥的確實不值錢,不知道大城市裡啥樣,反正在東北,偏僻的小城裡是沒人收這個。
“那給你這個!”王美蘭把銀元往旁一丟,從炕桌上拿過一個最大的金鎦子,將其塞在趙有財手裡,道︰“這個好!比我給你那都大!”
王美蘭給趙有財買的那個金鎦子在十七克左右,而這個大金鎦子比那個大一倍還多,得將近四十克,跟大扳指似的。
趙有財把大金鎦子接在手裡,一掂量就感覺很沉,見趙有財沒說話,王美蘭又從炕桌上抄起一個,遞向趙有財道︰“再給你一個。”
“我可不要了。”趙有財瞥了一眼,道︰“戴一個就行了,戴多了,我和麵都費勁。”
趙有財一句話,把趙軍、王美蘭都給逗樂了。
這時,王美蘭目光落在那些小金魚和小金元寶上。稍微停頓了片刻,王美蘭對坐在靠門口位置的趙軍說︰“兒子,你去上碗架底下給那盤子秤拿出來!”
這章補昨天的,今天的更新還差半章,我得寫到一點多鐘,這幾天白天犯困,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沒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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