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趙軍和閻書剛、劉金勇這張桌還有個位置,周春明就過來坐到了閻書剛身旁,也就是趙軍的對面。
趙軍剛才在保衛組和閻書剛說的方案,他都提前和周春明說了,所以周春明也不問保衛組有什麼計劃,只給保衛員們鼓勁、打氣。
然後,周春明還從兜裡拿出一盒迎春,散給保衛員們。
閻書剛抽了口迎春,將煙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他一下午抽了趙有財三顆石林,此時再抽這迎春就感覺出差距了。
“怎樣兒,老閻。”周春明沖閻書剛笑道:“我們這兒工作不輕松吧?”
閻書剛抿著嘴點了下頭,然後面露苦笑道:“沒想到啊,周書記,我剛一上任,就出這麼大事兒。”
“唉呀!”提起這兩天的事,周春明長長嘆了口氣,道:“今年一年也沒消停。”
說著,周春明向劉金勇比劃了一下,卻對閻書剛繼續說道:“不信你問金勇。”
劉金勇也是一臉的苦笑,道:“這一年也不怎地了,就沒消停過。大炮卵子鬧,大炮卵子鬧完了,熊瞎子鬧。熊瞎子鬧完了,大爪子鬧。大爪子鬧完了,熊瞎子又鬧。”
劉金勇的話,聽得閻書剛腦瓜子疼。
永安這一年來的麻煩事,昨天吃飯的時候,劉金勇就和閻書剛說了。
直把閻書剛聽得目瞪口呆!
其實,他們保衛工作相對來說挺輕松的。林場值錢東西不少,但大多都偷不走,因為都是大件,像木材、汽車、機器什麼的。
而能偷走的,像油鋸啥的,那也不值啥錢,大偷看不上,小偷不敢偷。
即便哪天出倆腦袋不好使的,真偷到林場,基本上也都能破案。
所以,閻書剛萬萬沒想到,這大場的保衛場長竟然如此難當。
野豬、熊瞎子、大爪子,閻書剛以前都沒跟這些東西打過交道。
他以前在躍進林場的時候,當然也有山牲口鬧事的情況發生,但都不用林場出面,當地獵戶就給問題解決了。
永安這邊,不是獵戶不給力,是山牲口太惡n)。
聽劉金勇說,這多虧是有伏虎將坐鎮,要不然還指不定啥樣呢。
“哎呀媽呀!”劉金勇話音落下,周春明手捂腮幫子,道:“鬧啊,鬧的我這牙都起來了。”
“唉呀!”閻書剛很共情地來了一句:“誰能不上火呀?整不好所有林班都得停産。”
“那倒不至於。”周春明放下手,贊賞地看了趙軍一眼,道:“趙軍想的辦法,給所有林班發炮仗,上山先崩兩下子。”
聽周春明這話,閻書剛脫口道:“那得多少炮仗啊?”
“多少也得崩。”周春明嘆口氣,道:“要耽誤一天生産,那哪多哪少?”
“不是,周書記。”閻書剛道:“我意
思是,咱上哪兒整那些炮仗去?”
“我跟楚局長說了,讓他幫著爆竹場。”周春明道:“楚局跟那邊溝通,明天一早走森鐵給咱送上來。”
“大場是好。”閻書剛聞言,不禁心生感嘆,道:“就我以前那小場,有啥事兒局裡都不管。還森鐵送物資?美得你呀!自己擱大解放拉去吧。”
永安是山河林業局下屬第二大林區,如果永安林區的冬運生産出了問題,直接影響整個山河林業局生産任務完成。
聽閻書剛的話,周春明淡淡一笑,隨即看向趙軍說:“明天局裡保衛科的李科長,他們跟車過來,你不跟他們都認識嗎?”
見趙軍點頭,周春明繼續說道:“明天他們都跟你上山,完了你也別管他們級別多高,他們都得聽你的。這是楚局的原話,他們要不聽指揮,楚局收拾他們。”
這話,趙軍也沒法接,只能笑著點頭應下。
閻書剛暗中掃了趙軍一眼,沒人跟他說,但他是看明白了,趙軍是楚大局長器重的人。
閻書剛暗自苦笑,想自己在山河林業局下屬林場工作十來年了,楚局長倒是認識自己。但也只是認識,見面了知道自己是他下屬,但連自己叫啥名都不知道。
見周春明、閻書剛都不說話了,劉金勇笑著對周春明說:“周書記,以後咱可不能把趙軍往外借了。這昨天是上永興了,離咱們近,說回來就能回來。這要跑遠了,可是麻煩了。”
“可不怎地!”周春明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架不住來借趙軍的都不是一般人吶。
“周書記。”趙軍趁機對周春明道:“我想把咱們營林保衛員招上,招幾個打圍手把好的,家裡養狗、養槍的。”
當初讓趙軍上任的時候,周春明就說了,他這個副組長不是光桿司令,是有自己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