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軍如此說,王強雖不知道他是怎想的,但挑槍把猞猁往洞口撅。
猞猁屍體一動,黑虎張嘴咬住了猞猁一條前腿,緊接著黑虎抽身就要出洞。
可當它狗頭出洞的一瞬間,趙軍向黑虎遞出手中棍子,棍頂v型叉頭叉著黑虎脖子,將其狗頭按在了地上。
“嗷……”黑虎大驚,脊背弓起、屁股高撅,拼命地掙紮著。
一看趙軍對黑虎下手,其它狗紛紛噤聲。
而這時,黑虎自然而然地鬆了口。隨著趙軍把棍子一撇,黑虎抽頭就跑。
然後就見趙軍、王強雙雙撲在洞口,在王強的護持下,趙軍迅速地將猞猁屍體抽出。
這大猞猁體重在九十斤左右,趙軍拽它很是吃力,眼看其它狗撲了過來,王強幫配合趙軍將流血的猞猁屍體托起。
“去!去!”邢三、解臣連聲呼喝,攆走圍住趙軍的獵狗。
“嗷嗷嗷……”這時,跑到不遠處的黑虎沖了回來,跑到距離趙軍四五米的地方停下,仰脖沖趙軍吼個不停。
半個小時後,十三條獵狗圍趙軍四人等著吃肉。
說實話,趙軍真想將這大猞猁肉留著。這種肉他吃過兩次,全是蒜瓣肉,肉質除了微酸,口感、味道都很不錯。
可上山下貨必餵狗,狗賣命乾活,不就是為了這口肉嗎?這時候就算人不吃,也得給狗吃。
但在餵狗吃肉前,趙軍、王強、邢三三人一起動手,將那還熱乎的猞猁皮扒下。
猞猁皮怕多狗撕扯,黑虎咬它那幾口並沒對猞猁皮造成多大傷害。
所以,這只大猞猁只有肚子上致命傷。
除此之外,這張猞猁皮極其完好。至於肚子上的傷口,那根本不算事,就算不捅這一刀的話,不也得開膛麼?
整張猞猁皮捲成卷,四人都很高興。
餵狗時,王強笑道:“我還尋思這皮子保不下了呢,挺好,咱們多掙小溜兒兩千元子。”
“那可不。”邢三附和一聲,老頭子忽然想起一事,便對趙軍說:“小子,咱要打灰狗子的話,咱可不能領狗啊。”
“我還想說呢!”還沒等趙軍說話,王強便接茬道:“打灰狗子再領狗,咱一個也撈不著。那年……”
王強說著,手往邢三那麼一比劃,然後道:“我那前兒也就小臣這麼大,我頭一回跟你爸上山,就領著他那大傻、二傻。完了打灰狗子麼,打下來一個,那倆狗過去就扯;打下來一個,它倆就扯。打一溜十三招,雞毛沒撈著。”
聽王強此言,趙軍三人忍不住發笑。
大猞猁開膛扒皮,去了亂七八糟的,喂完狗就剩一個前腿,趙軍也沒要。在送邢三回楞場後,將其給了邢三,讓邢三晚上烀著吃。
然後,趙軍、王強擠副駕駛,解臣開車往永安屯返。
這時候就已經中午了,趙軍他們也都餓了,但他們一不吃從家帶來的煎餅,二不在解忠楞場吃飯,是因為家裡有好吃的。
沒錯,對東北人而言,大豆腐、乾豆腐都是好吃的。
尤其今天自家磨豆腐,還有剛出鍋的豆漿。
豆漿熬開了,盆底放鹵水,然後將豆漿倒裡,放在炕頭靜置。用不上半個小時,豆腐腦就好了。
豆腐腦是靜出來的,而豆腐是點出來的。
點豆腐的時候,是把鹵水往熱豆漿裡倒,每次倒很少即為點。點一下,用搗醬耙子那樣的東西搗,搗出絮狀即停。
南北差異各有不同,而東北四地甚至連對泡麵的稱呼都有十幾種之多。
在趙軍家這邊,點好的豆腐帶著湯水就叫水豆腐。
把水豆腐放在長方形的木質模具中,上面加蓋壓石頭控水,控水、成型後的水豆腐被叫做大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