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嫂子!”就在這時,王美蘭聽見金小梅喊自己,她回頭就見金小梅站在驢圈旁,指著那毛驢道:“嫂子,你看這驢怎哆哆嗦嗦的呢,是不是有病了?”
“哎呦我的媽呀!”王美蘭聞言,忙跑到驢圈旁,看著那不由自主渾身顫抖的小毛驢,道:“早知道是不是不殺狍子了?”
小毛驢聞言,脖後鬣毛炸起,張口就叫:“呃啊……啊……”
從永安出來,趙軍、解臣直奔永福屯。二人先到徐寶山家送狍子、野豬,完事兒再奔張國慶家。
當他們到徐寶山家時,徐寶山已經上班去了,但徐寶山媳婦在家,趙軍、解臣幫著她把野豬、狍子送到後院朝陽的牆根下,然後拒絕了徐寶山媳婦留客,出門上車就走。
這兩頭野豬、兩只狍子都是賣給徐寶山的,但今天徐寶山沒在家,趙軍也沒跟徐寶山媳婦要錢。不過這沒關系,帳是差不了的。
從徐寶山家離開,趙軍指路讓解臣往屯外走,張國慶家住永利屯,他們還得過去。
眼看著到屯口時,迎面過來一架爬犁。屯子裡道路窄,解臣減速、靠邊、停車,想讓爬犁先過。
可到近前時,趕爬犁的勒住老牛,抬手招呼道:“兄弟!兄弟!”
趙軍嘴角微扯,伸手在解臣腿上按了一下,示意解臣不要下車,而他自己則推門下去。
“二姐夫。”下車後,趙軍沖那人笑道:“挺好唄,這陣兒?”
趕爬犁這人頭戴大棉帽子,正是邢三的侄子邢智勇。
“還行吧。”邢智勇把鞭子交於左手,過來和趙軍握手,道:“兄弟,我這兩天正尋思找你去呢。”
“嗯?”趙軍聞言一笑,問道:“怎的了,二姐夫?找我乾哈呀?”
“我尋思找你打圍呢。”邢智勇道:“前兩天兒擱上山看個黑瞎倉子,完了我倆沒敢摳。”
“你倆?”趙軍抓住了邢智勇話語中的關鍵,就見邢智勇點頭,道:“嗯吶,還有李虎子,你老李三哥。”
“呵呵……”趙軍淡淡一笑,再問道:“啥黑瞎子倉啊?你倆人、兩棵槍都沒敢摳?”
“兄弟,咱不擱這兒說,咱上家去!”邢智勇說著,還向車上擺手道:“這兄弟,我怎沒見過呢?”
“啊……”趙軍回頭看了解臣一眼,然後笑著對邢智勇說:“他是我一個小兄弟,不是咱林區的。”
“啊!”邢智勇聞言,抬手向解臣致意,解臣連忙回應。
緊接著,邢智勇又回頭對趙軍說:“兄弟,跟我家去,咱哥倆一年沒見了,到家嘮嘮嗑啥的。”
說心裡說,趙軍不太想去。但邢智勇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趙軍只能答應。
邢智勇趕他那爬犁在前帶路,趙軍上了車廂對解臣說:“小弟,挑頭跟著那大哥走吧。”
“怎的了,軍哥?”解臣問道:“我看你好像不怎願意跟他去呢?”
解臣都看出來了,趙軍輕嘆一聲,道:“他要找咱摳黑瞎子倉。”
“這不好事兒嗎?”解臣說:“招呼咱,咱就去唄。分肉、分膽,咱都能分著。”
“唉呀!”趙軍輕嘆一聲,道:“我特麼就怕他倆要抓活的。”
“啊……”解臣:“軍哥,他就是抓黑瞎子那個呀?”
“嗯……”趙軍撇著嘴,拉長音的應了一聲,道:“還特麼抓過土豹子呢。”
邢智勇趕爬犁在前,趙軍、解臣驅車在後,沒幾分鐘就在邢智勇家院外停下。
車一停,邢智勇家裡狗叫聲不斷,邢智勇和從屋裡出來的胡二丫緊著趕狗也沒效果。
趙軍知道,這是邢智勇家獵狗嗅到了車箱內野豬的氣味,便叫解臣將車停遠一些。
果然,解臣將解放車開走,邢智勇家院裡的狗便逐漸安靜下去。
“兄弟。”邢智勇反應過來,便問趙軍道:“你這車裡拉的啥呀?”
“野豬。”趙軍答道:“我們林場食堂主任讓我幫著抓的野豬。”
“啊……”邢智勇聞言,語帶羨慕的對趙軍說:“兄弟,咱們這幾個屯子都說你打獵厲害,哪天帶帶你二姐夫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