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威鵬這話,趙軍抿著嘴巴沒吭聲。趙威鵬見狀一怔,轉頭看向王強時,卻見王強仰脖盯著樹梢。
“哎?”趙威鵬再去找解臣,解臣卻是把煙頭往腳下一丟。煙頭雖掉進了雪裡,但解臣低頭、腳踩,用力地碾著已經熄滅煙頭。
“嘖!”趙威鵬見此情形,感覺自己不應該難為小輩,於是一把拽住王強胳膊,道:“我不問你別的,我就問問我哥給人家老牛打死,你們屯子人給他起啥外號了?”
一聽趙威鵬問的是這個,王強用力地甩開他那胖手,然後回手一指趙軍、解臣,道:“大外甥、小臣,咱趕緊往回走吧。三個半豬呢,咱還不忙活到午後啊?”
“不!不……”趙威鵬就想知道,如果自己叫屠牛胖的話,趙有財應該叫什麼。可他越是擺手,趙軍三人跑的越快。
三頭活豬,外加大半扇隔年沉,趙軍四人折騰這些下山,就已經到中午了。
雖然帶著幹糧,可四人仍然乘車往家返。就雪吃那冰涼的幹糧,哪有回家吃熱乎飯好啊?
還是解臣開車,趙威鵬自己坐副駕駛,趙軍、王強帶著獵狗在後車箱。
靠著車廂壁,趙軍將從邢三那裡探聽來的訊息告訴給王強。
“大外甥。”王強一臉嚴肅地對趙軍說:“這玩意兒可麻煩了。”
“怎的了,老舅?”趙軍問,王強道:“胡頭子藏的玩意兒,就他知道。那老王寡婦都死多少年了,咱上哪兒找他去。”
“老舅。”趙軍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和王強說:“我感覺這事兒啊,整不好宋安祿得跟龐瞎子說。”
“那正常。”王強道:“人家是親爺倆,但是……”
王強忽然話鋒一轉,道:“宋安祿知道王寡婦留下這些寶貝,但他應該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對。”趙軍點頭附和,說:“他要知道,他早取出來了。”
龐家目前沒得到寶物的事,只有趙軍知道。這個他沒法跟王強直說,於是便假借邢三的名義,告訴王強那龐家人現在每年也都會上山找寶。
“等眼麼前事兒忙完了。”王強道:“過完陽歷年,你也該上班。到時候你就說上山檢尺,完了咱擱那麼直接奔王寡婦門框。
我估摸著呀,王寡婦藏寶貝那地方,離他那老窩棚戧子不能太遠,咱就挖地三尺也給它找出來……”
“老舅。”趙軍聞言攔了王強一下,道:“這大冬天的,咱怎挖地三尺呀。”
“你這孩子……”王強斜了趙軍一眼,說道:“就咱跑山人下套子,咱還得擱周圍做個記號呢。那鬍子頭挖財寶窖也是啊,到時候就看咱們能不能找著了。”
“那個……老邢三大爺說了。”趙軍道:“到時候他幫咱們找,找著了那東西也都歸咱。”
“哎?他行。”聽到趙軍說起邢三,王強眼睛一亮,然後有些感慨地道:“其實啊,寶玉、小臣這都不外。但那倆孩子沒你成熟,我怕他倆嘴不牢啊。”
李寶玉、解臣都是自己人,他們的人品也過硬。但這倆大小子都不是很成熟,雖然不像李如海那樣知道啥都往出說,但就怕他倆跟人嘮嗑嘮來勁兒了,然後把這事給禿嚕出去。
要是那樣的話,雖不是有意洩露秘密。可這種大事,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洩露出去就是麻煩。
尤其是住屯子,爛七八糟事更多。趙家都夠讓人眼紅的了,要是再發那麼一筆橫財,趙軍也怕會生出橫禍。
上輩子白家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因為一苗連體野山參,兇惡之徒都敢鋌而走險。這那麼多金子進了趙家,那還了得?
其實就現在的趙軍家,都容易遭賊人惦記。但趙、李兩家院子裡全是狗,屋裡有人又有槍,沒有人敢硬往裡闖。
“那咱仨……”趙軍咔吧兩下眼睛,話沒說完就被王強打斷。
“什麼咱仨?”王強道:“還有你爸呢?他就說請假打獵,張國慶也能給他假。”
“對!”趙軍點頭,道:“讓我爸也去!”
“就是你李叔現在走不開。”王強道:“要不得,他都能來。”
“是。”趙軍道:“我張大哥要不住院,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