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胸膛被刀破開,眼看膛裡都亂套了,熊腸子都被打碎了,得虧這熊冬天肚子裡沒食,要不然收拾起來更麻煩。
此時趙軍、解臣也顧不得上別的,解臣手託破碎的肝髒,而趙軍忙將熊膽摘下。
這熊膽上破了兩個洞,流出的膽汁被肝髒吸收,剩下的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快點兒,小弟,我兜子裡有繩。”趙軍手捏著熊膽破損的地方催促解臣,解臣忙拽過趙軍的兜子。而這時,趙威鵬湊過來問道:“侄兒,這就熊膽吶?”
“嗯吶。”趙軍苦著臉看向趙威鵬,道:“叔啊,你那幾槍打丟一千塊錢吶。”
“啊?”趙威鵬聞言大驚,他雖然有錢,但一千塊錢也不是小數。
“你給膽囊打破了,膽汁全跑啦。”解臣從趙軍兜子裡掏出布袋和細繩,然後對趙威鵬說:“全指那膽汁晾粉賣錢呢。”
“唉呀,嘖!”趙威鵬聽了也感到惋惜,他砸吧下嘴對趙軍、解臣說:“沒事兒,差多少,叔給你們補上。”
“叔啊,那不用。”趙軍忙道:“你剛上山對這些都不瞭解,咱這一個山財,能得就得,不得就拉倒。”
人家大老闆有那個補償態度,這就夠意思了,趙軍怎也不能讓趙威鵬補這個錢。
“那以後再說。”趙威鵬本就是個豪爽的人,看趙軍這麼大氣,趙威鵬胖手一揮,道:“叔肯定不能虧了你們。”
說著,趙威鵬把相機給了趙軍,道:“來,給叔照兩張相。”
趙軍、解臣給熊擺了幾個姿勢,配合著趙威鵬拍照留念。
借著雪地上血跡等背景,一連拍了十多張,趙威鵬心滿意足地收起相機,然後問趙軍說:“咱回去?”
“唉呀!”趙軍看看棕熊屍體,對解臣說:“小弟,怎整啊?”
“怎整?”解臣有些發懵,道:“軍哥,你問我吶?”
趙軍轉頭對趙威鵬說:“叔,這肉咱不能扔了啊,咱得給它整回去。”
“唉呀媽呀!”一聽趙軍這話,趙威鵬就想放賴。
這是人之常情,打圍都有勁兒,可等打下來了就犯愁。
“小弟,拿繩子!”趙軍對解臣說:“咱拽著它往回走,擱林子這頭那岔道下去,到運柴道上再想招吧。”
聽趙軍這麼說,解臣便從挎兜子裡掏繩子。而趙軍趁機給趙威鵬畫餅,道:“叔啊,給這熊瞎子整回去,讓食堂給你燜個熊掌啃。”
說到此處,趙軍繼續誘惑道:“紅燜熊掌啊,你擱城裡有多少錢也吃不著啊。”
解臣聞言,知道趙軍是要忽悠趙威鵬幫著拽熊,當即在一旁溜縫兒,說道:“是啊,趙叔,再割點兒肥肉焅油烙餅。我跟你講,熊瞎子油烙那餅老香了,還軟乎。”
“你倆少忽悠我。”趙威鵬笑著掏出石林煙,抽出兩顆分給解臣一顆,然後他沒急著點煙,而是轉頭對趙軍說:“侄兒啊。”
“哎,叔。”見趙威鵬叫自己,趙軍連忙答應了一聲,然後就聽趙威鵬說道:“這兩天食堂那飯……我有點兒吃膩了。”
“啊?”趙軍一怔,隨口問道:“叔啊,是不是食堂夥食不好?”
趙老闆才來幾天吶,不可能就吃膩了,所以趙軍就以為他挑食嫌食堂夥食差。
“那啥……”此時趙老闆看著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
“怎的了,叔啊?”趙軍道:“是不是食堂飯菜不可口。”
這些解臣劃著火柴,過來給趙威鵬點煙,趙威鵬抽了口煙後,對趙軍說:“也挺可口的,就是……”
話說到一半,趙威鵬又停下來,趙軍一頭霧水地道:“叔啊,你有啥事兒,你就說唄。這兩天咱處得都挺好,你來了就是客qie),你要想吃啥、想喝啥,你吱一聲。咱場子沒條件,我下山進城給你買去。”
“侄兒啊,那不用。”趙威鵬一把拉住趙軍,道:“有你這句話,那叔就不跟你客氣了。”
“那你看……”趙軍笑道:“叔,你需要啥,你就說唄。”
趙威鵬先是沖趙軍一笑,然後道:“他們都說你家夥食挺好。”
“嗯?”趙軍一愣,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這時趙威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小時候也過過窮日子,我也不是挑吃的人。但天天就我跟周書記,我們倆吃飯,這也沒啥意思啊。”
聽他這話,趙軍咔吧、咔吧沒吭聲,然後就聽趙威鵬繼續說道:“我聽老黃說,你們屯子有好幾家都在你家吃,你家天天可熱鬧了。”
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