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威鵬瞪大了眼睛,道:“防磨唄?省鞋墊唄?”
“對。”趙軍先是點頭贊同趙威鵬的話,然後又對他說:“叔,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我黃老哥他們穿那鞋墊都使啥做的。”
“使啥呀?”趙威鵬問道。
“苞米葉子。”趙軍給出了答案,然後補充說:“苞米葉子擱布包上、轉圈一縫,這就是他們的鞋墊。”
“哎呦我天吶!”趙威鵬很是驚訝地說:“我小前兒看人這麼穿過,這都啥年頭了?還有人拿苞米葉子當鞋墊吶?”
“嗯呢。”趙軍點頭說:“現在這邊農村還都這樣兒呢。”
“嘖。”趙威鵬聞言砸吧下嘴,道:“還這麼苦啊?”
問完這句話,趙威鵬緊接著又追問,道:“那他們也沒有襪子唄?還用包腳布唄,是不是?”
他這一問,倒把趙軍和周大奎問愣了,看來這位大老闆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嗯呢唄。”趙軍點頭說:“我黃老哥他們都包腳,這四套氈墊、氈襪,我就是給他們要的。”
“唉呀!”聽趙軍這話,趙威鵬長嘆一口氣。
這時趙軍啟動汽車,當快到大門口時,周大奎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趙軍說:“軍吶,你到收發室門口給我停一下唄。俺家你妹子跟人相物件的事兒,我得跟如海說說。”
這周大奎是孫永榮的男人,之前李如海就是為了給他家說媒才把劉鐵嘴給得罪了。
“行,周叔。”趙軍降低車速,並對周大奎說:“不用著急。”
“我馬上,兩句話就完事兒。”周大奎說話時,正好車停在收發室門口,他匆忙下車奔收發室。
周大奎走後,車裡只剩下趙軍和趙威鵬。
趙軍想了想,還是對趙威鵬說:“叔啊。”
“嗯?”趙威鵬一怔,看向趙軍問道:“怎的啦?”
“那個……”趙軍道:“等這兩天把這熊霸磕死,完了我陪你上兩天山,咱們叫著那個山場技術員,看看山場啥的。”
趙威鵬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地看著趙軍。
然後,就聽趙軍說道:“叔你要是真在我們林區搞汽運,那得需要老多力工了。這不光我們這十裡八村的,那嶺南、嶺後農村人、氓流子也都能有個掙錢的道兒。”
趙軍剛才拿著氈墊跟趙威鵬磨嘰那麼半天,就是為了把話題引到這兒來。這趙老闆來好幾天了,丁點正事兒沒乾。
趙軍生怕因為打獵,影響了趙威鵬投資汽運的事,所以借機勸趙威鵬兩句。
“看啥山場啊?”讓趙軍沒想到的是,趙威鵬搖頭說道:“我看還能看明白啥呀?”
“不是……”趙軍嚇了一跳,剛想再勸卻見趙威鵬胖手一揮,道:“元旦以前我就回去,完了我派幾個人來跟你們局裡對接,明年你們生産結束了,我們火車皮就上來。拉一萬立方,就按一萬立方結帳;拉十萬,就按十萬結唄。”
“啊?”這回輪到趙軍驚訝了,他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成為罪人呢,沒想到轉眼之間峰迴路轉。
“啊啥呀?”趙威鵬沖趙軍一笑,道:“你這孩子,心眼兒倒挺好使的。”
趙軍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耽誤了正事兒。”
“不耽誤!”趙威鵬道:“你等磕下來那大棕熊,你給我跟它多照幾張相片。”
“叔啊,啥也別說了。”趙軍道:“咱今天一天、明天一天,要是順利的話,應該就能給這大熊霸幹死。完了吧,後天你在招待所歇一天。我呢,這頭兒領人上山下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