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譚朝陽深吸了口煙,皺眉吐煙說道:“我跟老趙家沒仇,但你要讓王美蘭上來,咱屯子這幫老孃們兒都跟她學,到時候不完了嗎?”
說完這句,譚朝陽又補充道:“一個比一個敗家!”
“唉呀媽呀!”趙國峰一怔,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不如把李如海的名報上去了。
此時的王美蘭,還不知道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屯子裡的頂流。
今天家裡難得的就剩她一個人,王美蘭在家關好門、拉上窗簾,戴上金項鏈、金耳環、金鐲子、金鎦子,然後開始數錢。
西屋裡的小猞猁趴在炕沿邊,小黑熊把頭從松木箱中探出,一猞猁一熊支稜著耳朵,聽著對面屋不時傳來的“呵呵”聲。
今天同樣意氣風發的,還有趙把頭。
前呼後擁十個人、八條狗、八棵槍,帶著這麼大個獵幫上山,趙有財心情就似今天的天,光明透亮!
一幫人到昨天陳大賴等人被堵的山,看著滿山的凍野豬,陳大賴、鄭廣軍、鄭廣財眼淚都快下來了。
饑荒還不上了,雖然李如海說不著急還錢,但從他手裡借的錢都是有利息的。差一天,就差一天的利息。
趙軍聲聲口哨聲中,圍在野豬屍體旁的獵狗紛紛回到他身旁。
“陳哥。”趙軍對陳大賴說:“看看今天要是完事兒早,咱就給這些豬整回去。那身上肉不能要了,大腿啥的都沒事兒,剔多少算多少唄。”
野豬臭膛了,身上肉都沒法吃,大鍋一燉,家屋裡都臭烘烘的,根本就吃不了。
其實要賣呢,也能賣。把這種臭肉用涼水拔,拔完了拿去外面凍,凍住了以後往上一遍遍澆涼水,能暫時將臭味封住。
但陳大賴是本地人,到集上去賣肉,買他肉的也都住十裡八村。回家一吃那肉臭了,陳大賴的名聲也跟著臭了。
“唉!”陳大賴長嘆一聲,跟著趙有財他們繼續上路。
昨天他在樹上看得清楚,那些炮卵子都順西坡下去了。
一行人帶狗下西坡,沿野豬蹄子印在往西走,是一片塔頭甸子。
塔頭甸子屬於濕地,處於兩山之間,裡面生長著一個個塔頭墩子。
這些塔頭墩子,高的能達到一米,低的也有幾十厘米。
前些日子永安林區下了一場大雪,這場大雪將不少塔頭墩子都埋住了。如果貿然穿過,不管是人還是狗,腿撞在塔頭墩子上都容易受傷。
“老尿子!”趙有財叫了黃貴一聲,指著對面山道:“昨天這幫豬晚上讓你們驚起來,不跑到那座山不帶歇著的。”
“嗯!”黃貴點了下頭,對趙有財說:“那咱擱那麼過去?”
“咱往回走!!”趙有財比劃著道:“回去下山,坐車奔那邊去,比咱穿著甸子走快多了!”
“聽你的!”黃貴不是本地人,雖然來這邊打過圍,但終究不如趙有財熟悉山形地勢。
於是,眾人往回返。在經過陳大賴獵野豬之處,十一個人也沒空手下山,紛紛使繩子拖野豬向下走。
但只拖一趟,將四頭大炮卵子拽下山後,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野豬抬上後車箱。
抬野豬時,趙有財沒動手,他把黃貴叫到一旁,遞給黃貴一顆煙時,說到:“你來一趟,就擱這兒多住一陣子,完了我領你上山玩兒兩天。”
“我用你領?”黃貴瞥了趙有財一眼,但卻麻利地接過石林煙,道:“你趕緊上你班兒得了!”
“你……”趙有財氣道:“你跟我上兩天山,你就知道了。”
“知道啥呀?”黃貴問,趙有財答:“看你趙哥槍法好不好使就完啦!”
“好屎?”黃貴聞言冷笑,不屑的撇嘴道:“好屎都特麼讓狗吃了!”
趙有財:“……”
正在旁邊往樹上呲尿的黑虎聞言,撩下腿沖黃貴就叫:“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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