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黃貴開口道:“我看蹄痂子了,我瞅那豬沒過千。”
說到此處,黃貴又補充一句,說:“你們這邊下這場雪挺大,雪大、雪喧吶,顯著蹄痂子大。但我估摸呀,它頂天九百來斤,絕對不過千。”
黃貴的本事,趙軍、趙有財都清楚得很,他這麼一說,陳大賴也認同他的話。
但黃貴沒看過那野豬全貌,陳大賴卻是見過。
“趙叔。”此時陳大賴撂下酒杯,對趙有財說:“那野豬半拉嘴豁豁著,完了這邊還沒有獠牙。”
趙有財聽得眉頭一皺,而這時李大勇把咬了一半的小炸魚扔在碗旁,惺忪的醉眼瞪得溜圓,說道:“一顆牙!”
“對,一顆牙。”陳大賴接茬道:“那年挑老嚴頭子那個炮卵子,後來不又給誰挑了,完了那時候咱林場張書記在呢,他說誰給那野豬打死,就給誰二百塊錢麼。”
“哪年的事兒啊?”聽陳大賴這麼說,黃貴問陳大賴道:“走道前兒,你怎沒跟我說呢?”
“我沒敢認,黃叔。”陳大賴看向黃貴說:“跑山人都說那豬讓我趙叔他們領狗磕死了。”
“怎回事兒啊?”黃貴聞言看向趙有財,問道:“那野豬都踢騰人了,你們還不磕死它?”
“你知道個j8毛啊?”被人質疑,趙把頭很是不爽,當即回懟道:“在大南山,老二楞那後堵上頭,我一槍給它錘上,它順那溝就張下去了,那地方狗都下不去,我尋思它就死底下了唄。”
“二叔啊!”趙有財話音剛落,林祥順在旁說道:“咱先別著急,那山裡炮卵子有的是,多大的都有,咱得整清楚了。”
跟趙有財說完,林祥順轉頭問陳大賴道:“陳哥,那豬還有沒有旁的特徵啊?”
“哎呀,二兄弟。”陳大賴輕嘆一聲,苦笑道:“那野豬身上全是傷,豬毛一道溝、一道溝的,我看還有槍眼子。但那麼大的豬,是狗漏子、槍漏子那不太正常了嗎?”
“不是,陳哥。”林祥順追問道:“那豬有沒有卵an)子?”
“嗯?”陳大賴被問得一愣,而就在這時,只聽鄭廣財喊道:“二兄弟,它沒有卵子!”
眾人問言,紛紛向鄭廣財看來。
“那前兒它撅腚從我蹲那樹下邊過。”鄭廣財點了下頭,道:“我就覺著它那屁股上不對勁呢。”
說到此處,鄭廣財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這麼一說,我反過味兒來了,它沒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順下了個結論後,看向趙有財。
還沒等趙有財說話,黃貴就問道:“炮卵子怎能沒卵子呢?”
“我家狗給幹的!”趙有財自豪地跟黃貴吹噓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沒這麼大,也就將頂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進我們永福那兒有個老嚴頭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頭子下炸子崩它,給它嘴崩豁了。
晚上聽著炸子響,老頭子領兒子第二天去,爺倆都讓那野豬給撅了。嚴老大還行,腿摔折了沒死,他爹當時就完了。”<101nove.的。”聽到此處,黃貴輕罵一聲道:“這野豬受了傷就好hao)調理人吶。”
野獸和人一樣,當身上有痛處時,都有伴隨著心焦、煩躁。
如果是沒有攻擊性的野獸還好,可要是野豬、熊瞎子,那就容易傷人了。
今年年初,永勝屯傷人條狗的野豬和在新楞場連殺兩人的野豬不都是如此嗎?
“這豬麼,回山上就給我們那護林員挑死一個。”趙有財說:“完了林場就發動我們這些跑山的磕這豬,這豬也特麼尿性,誰也整不住它。他們永利仨打圍的,湊十三條狗都沒圈住它。”
“那後來呢?”黃貴聽得好奇心大起,追問趙有財。
“後來我去了。”趙有財說:“當時花小兒,還有我家大黃、二黃、三黃。一仗,就給我家三條黃狗磕死倆,完了剩一個還傷挺嚴重。”
“那你這也不行啊!”黃貴說話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給狗幫乾廢了。”
“你行?”趙有財沒好氣地道:“你特麼不也一仗給狗幫乾廢了麼?”
黃貴:“……”
看黃貴不吱聲了,趙有財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鬥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趙有財鬥不過那些人,但收拾個黃貴沒問題。
擺平了黃貴,趙有財繼續說道:“我狗幫那大頭狗nb,自己鑽林子裡攆那炮卵子兩天一宿,給那炮卵an)子卵an)子掏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