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陳大賴微微昂頭,道:“去挨個開膛去吧,我抽口煙。”
鄭廣軍、鄭廣財哥倆往下走,陳大賴在原地靠樹卷好一顆煙後,叼著煙往下走。
當他下來的時候,鄭家兄弟正給野豬開膛呢。眼看陳大賴過來,鄭廣財高興地對陳大賴說:“姐夫,這回咱可掏上了!”
“嗯吶!”鄭廣軍道:“這些豬都頂你欠李如海那帳了。”
“怎樣?”聽鄭廣軍說起自己和李如海的帳,陳大賴反問他道:“我買這槍管買對了吧?哧,你姐心眼兒,不給我拿錢。這我擱李如海那兒抬錢買的槍管,回頭還得給他二分利息。”
因為陳大賴的話涉及到自己親姐,鄭廣軍、鄭廣財誰也沒接他話茬。
而此時的陳大賴,屬實是飄了,自言自語道:“換完這半自動槍管,打槍快、打的也遠,乾這一仗,槍管錢就出來了……”
不知不覺間,趙軍的重生真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就說這陳大賴吧,他之前和張援民上山打黑瞎子,用的一直都是16號獵槍。甚至趙軍前世,陳大賴從始至終用的都是那一棵槍。
可現如今,陳大賴從李如海手裡借錢買了一根半自動鋼管,然後把原來那棵16號獵槍改裝成了掛管。
這不能說是鳥槍換炮,但戰鬥力也直線上升。
就在陳大賴吹噓得起勁時,一陣聲響從山下傳來。
陳大賴把煙往雪中一丟,肩膀一晃,槍已入手。
一戰過後,陳大賴狀態仍在。他把槍一端,瞄向遠處時,就見一頭三百斤的炮卵子踏雪而來。
陳大賴雖疑惑這炮卵子為何會往回殺,但他手上卻是不慢,就聽“嘭”的一聲,陳大賴這一槍沒打招。
這不怪陳大賴,這豬是迎著人來的,給人的不是打槍的大面。
聽到槍響的炮卵子擰身就跑,可它一轉身就把身體大面給了陳大賴。
“嘭!”
又是一聲槍響,炮卵子翻身栽倒,四肢抽搐著口嘔鮮血。
“姐夫,太nb了!”鄭廣軍都喊破音了。
“呵!”陳大賴淡淡一笑,把槍保險一關,隨即往肩上一挎,望著遠處瀕死的野豬,道:“又一頭,這還完饑荒,還能剩幾十。”
“姐夫,你歇著吧。”鄭廣財沖陳大賴道:“開膛啥的,我哥倆就幹了。完了等回去了,咱上誰家借個爬犁,我哥倆來給這些豬都整回去。”
鄭廣財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剩下的活都不用陳大賴管了。兩個小舅子的態度,讓陳大賴很是滿意。
“我打這麼多豬,一個爬犁都夠嗆啊。”陳大賴道:“要不行啊,我上老趙家商量、商量趙軍,看他們能不能給咱出趟車。”
“那可太好了,姐夫……”鄭廣軍剛一叫好,就見陳大賴晃肩摘槍。
鄭廣軍一怔,就見陳大賴抬手就打。
又是一頭炮卵子向上沖來,但隨著陳大賴槍響,炮卵子抹身就跑。
一槍打空,陳大賴隨手撅開槍,然後手伸進摸子彈時,卻是摸了個空。
陳大賴今天上山帶了二十發子彈,要按平時的量,他這二十發子彈都帶多了。可今天獵物多,陳大賴打得又順手,此時身上已無了彈藥。
望著那逃走的野豬,陳大賴沒好氣地跟鄭廣軍道:“你瞅你姐呀,一天我讓她給我拿錢買兩盒子彈,她都摳摳搜搜的。”
“行啊,姐夫。”鄭廣軍也不敢亂說話,只能好言相勸道:“咱打獵別打絕了。”
聽鄭廣軍這麼說,陳大賴不吱聲了,他找個松樹腿子坐下,從後腰拽過煙口袋,準備再卷棵煙抽。
與此同時,山下溝塘子裡,十二頭野豬聚在這裡。
這十二頭野豬都是炮卵子,為首的那頭大炮卵子身如假山,用本地打圍人的話說,就跟那大門扇子似的。
這頭炮卵子體重得在九百斤朝上,它脊背鬃毛根根炸立,此時正追逐著一頭三百來斤的炮卵子。
三百斤的炮卵子也不小了,但那在那九百多斤大豬面前根本就不夠看。被大豬追趕,三百斤炮卵子一邊跑一邊叫,其餘十頭炮卵子在原地瑟瑟發抖看著大豬追小豬,誰都不敢跑。
那被攆的炮卵子往西跑,大炮卵子追;往東跑,大炮卵子追;往北山上跑,大炮卵子還追。
直到那被攆的炮卵子往南山上,也就是往它們之前棲息的松樹林那邊跑時,大炮卵子才停下了腳步。
大炮卵子昂起豬頭,望著山二肋處。在那裡,陳大賴三人正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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