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灶子往裡,一趟一趟排煙走熱氣的才叫炕洞。
林祥順家孩子小,一家三口就睡東屋那個炕,西屋那個炕一般不燒。
林祥順建議把錢順囊灶子塞進灶坑,那地方沒誰會去扒、會去看。
“你可拉倒吧。”林祥順話音剛落,就被李大勇打斷,只聽李大勇道:“哪天你不擱家,春燕兒擱家燒炕,一把火都給燎了。”
聽李大勇這麼說,趙有財連連搖頭。
“這麼多錢,還不能放柈子垛裡。”李大勇嘴裡叨咕時,林祥順忽然又想起一個地方,忙對趙有財說:“二叔,你記著花小以前擱我家前兒,給它整那個狗窩不得?”
花小最開始是林祥順養的,後來趙軍說喜歡,林祥順才把那狗牽到了趙家。
此時他這麼一提,趙有財腦海中瞬間閃出林祥順家後院東北角。
林祥順是林場司機,家裡不缺建材。那狗窩是用紅磚、黃泥砌成的。因為狗窩門前地勢低,林祥順特意把狗窩門往上調。
這樣一來,門高、內裡低,不到狗窩前往裡瞅,根本看不著狗窩裡啥情況。
從把花小給了趙軍,林祥順也就不養狗了,這麼些年那狗窩一直閑置著。大冬天的,徐春燕沒事都很少去後院,更不會去那狗窩前。
“哎?”趙有財眼前一亮,道:“你別說,那狗窩還真行,先放那裡頭擱兩天,完了我再找地方。”
商量好藏錢的地方,三人皆大歡喜。而此時,永安屯外東大溝,河面上趙軍等人正在往水裡下地籠。
只見地籠展開在旁邊的冰面上,解臣拿起地籠尾端送其下水時,對面冰面上李寶玉用鐵鍬撮半鍬雪揚在地籠兩節中間的網上。
雪遇水成冰沙狀態,壓著地籠往水下一沉,將冰面上地籠的下一節帶入水中。
另一側的李寶玉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很快一個二十幾米的地籠下入河水當中。
地籠口這邊,留有長長的魚網線,趙軍將它纏系在一根三四米長的木棍上。
然後,趙軍把木棍插在水裡,一頭露在水面上。
這是做標記,起地籠的時候知道應該從此處下手。
下好地籠,眾人一起奔之前下網的地方去,起網同樣是技術活,周建軍自告奮勇蹲在冰面上起網。
他離水有一米遠,腳前冰面上鋪著一個麻袋,這是怕魚上岸萬一脫網,如果在冰面上,一彈就跑了。有個麻袋,能增加摩擦,防止魚撲騰。
周建軍拽動網線,雙手前後交替,動作絲毫不急。
此時旁邊的人看不出周建軍用力,周建軍手上力道柔和,漸漸地將網拽出水面。
下網時,一個浮子對一個墜子,起網是仍是一個浮子對一個墜子,浮子、墜子彙合在一起,漁網捲起將魚裹粘住。
這張粘網二十七八米左右,當周建軍拽上來三四米時,一條鯉魚出現在眾人眼前。
天黑之前,一幫人就在河面上點起了松油火把。
在火光照耀下,眾人圍在周建軍身後,七嘴八舌地呼喊著。
“魚!”
“魚!”
“哎呦我艹!”
鯉魚不大,也就一斤來沉,從頭到尾二拃長,在粘網上弓著身子,背鰭、胸鰭、魚尾刮在網上,讓它掙脫不掉。
隨著漁網裹魚上岸,周建軍左側的解臣、馬洋伸手,將那鯉魚從網上摘下。
這時,馬洋一手握著魚尾上,一手拇指、食指扣入兩側魚鰓,將鯉魚死死抓在手裡。
早在起網前,趙軍、李寶玉就往大盆裡裝了水。此時李寶玉撐著一個尼龍網兜,在馬洋把魚放進網兜後,李寶玉將網兜帶魚一起扔進裝水的盆裡。
就在二人裝魚時,又一條魚上岸了,又是一條鯉魚,和剛才那條差不多大,韓大名動手把魚從網上摘下。
“哎?建軍。”站在岸邊馬大富看到魚獲,忍不住和周建軍交流經驗道:“這裡頭,魚真多呀。”
這網才下裡一個半小時,就連續見魚,說明這條河裡魚不少,要是把網沉在水裡兩天,那魚獲會更驚人。
周建軍剛要答馬大富的話,忽然手上一沉,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水下與自己掙網。
周建軍眼睛一瞪,忙喊馬大富說:“馬叔,你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