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環境,古怪的設施,一大堆奇怪的生物,還有那令熊膽寒的氣味很微弱,但始終在空氣中彌漫。
眼看黑熊轉身,李寶玉四人齊齊抽回目光,李寶玉緊忙把門推上,張援民、邢三等人紛紛上前抵住木門。
“黑瞎子要奔咱這兒來,咱整不住啊!”邢三急切地說道,他剛才看到黑熊撲那窩棚門的場景。那套戶窩棚裡住了三十來人,能擋得住黑熊沖擊。而他們這窩棚裡,只有五個人,其中倆還是幹巴老頭兒,哪扛得住黑熊啊?
那黑熊沒撲開窩棚門,轉身便在楞場裡跑動起來。
它這一跑,拴在牲口棚裡的牛馬更毛了,一個個扯著韁繩嘶吼。
牛馬這一叫,黑熊心裡更慌了,吼叫著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黑熊連吼帶跑,牛馬就毛;牛馬毛了就扯著嗓子叫,它們這一叫,黑熊害怕就繼續連吼帶跑……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
“不行啊,兄弟!”解忠一把抓住張援民胳膊,喊道:“你快想招啊!”
“就是啊!”邢三一拳捶在張援民肩膀頭上,大聲道:“你不說你殺黑瞎子最能耐嗎?”
張援民:“……”
此時的張援民,心中燃燒起熊熊鬥志!
想自己剛在窩棚裡說要不負援民平生之所學,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黑瞎子,這難道是天賜良機?
“趕緊的吧,褲襠!”這次催促的是楊樹秋,他是永安本地人,早就知道張援民底細。
老楊頭子急道:“趕緊給那黑瞎子收拾了,要不一會兒老牛、大馬給繩子掙開,那就麻煩啦!”
這楞場裡五六十匹牛馬,萬一掙脫了韁繩,麻煩真就大了。
楊樹秋此言一出,解忠頓時心急如焚,損失一匹馬,他能買的起。都損失十匹以上的牛馬,他也抓瞎呀。他不是趙軍,他媽也不是王美蘭,哪能賠的起呀?
危難之時,張援民忽然眼睛一亮,扯開門縫時就見一道黑影從門前掠過。
張援民迅速把門一關,眾人一起頂住窩棚門。過了一會兒沒等到黑熊撲門,張援民對左右人道:“我有一計,可保楞場平安。”
“嗯?”解忠聞言大喜,一把拉住張援民舉起的右手,急切地道:“兄弟,那就看你的了!”
“那就看你的了”這六個字一出,張援民彷彿嗑了仙丹一樣,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當即沖解忠一笑,緊接著轉向李寶玉說:“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大哥,你可別墨跡了!你要怎整,你就趕緊說吧!”要是平時張援民獻計什麼的,李寶玉怎也聽他說完,可這都火燒眉毛了!
“兄弟,你跑的快!”張援民道:“一會兒咱倆找個機會沖出去,完事兒分頭跑。”
“你可別扯犢子!”這時候,解忠反倒阻攔張援民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怕,大哥。”張援民抬手示意解忠不要說話,然後他給三人解釋道:“一會兒我先出去,黑瞎子奔我來,我就領它繞窩棚後頭堆那大雪包跑。”
平常黑瞎子攆人,人都是繞著樹跑。這楞場裡沒有樹,而要是繞著窩棚跑的話,這窩棚四邊都是直線,黑瞎子兩步就攆上人了。
所以,張援民想出了繞雪包跑的辦法。
聽他如此說,李寶玉忙問道:“那完了呢?完了還怎整啊?”
“完了啊……”張援民面露微笑,道:“你大哥跑的慢,但黑瞎子一時半會兒也攆不上我。趁這工夫,你趕緊奔邢叔那窩棚去,他那窩棚裡有槍!”
說完這句,張援民鄭重地看向李寶玉,問道:“兄弟,撅把子槍你能不能行?”
“這……”李寶玉算計了一下,重重點頭道:“行!要隔個三十來米,夠我打兩槍的!”
“妥!”張援民見李寶玉應下,大手一揮道:“那就依計行事吧!”
“要不我去吧!”張援民話音剛落,卻聽邢三對張援民道:“別讓大小子去了。”
“嗯?”張援民等人聞言齊齊一怔,只聽邢三說道:“大小子打槍,我怕他不準成。”
“大叔啊!”張援民道:“他不準成是不準成,但不準成,他也能跑啊!”
李寶玉:“……”
李寶玉也知道張援民說的沒錯,如果自己打不死黑熊,黑熊奔自己來了,自己也能跑。而且李寶玉有信心,百米之內黑熊未必能追得上自己。
邢三就不一樣了,他老胳膊、老腿兒的,黑熊兩縱就給他摁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