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炮手們畏懼黑熊,就是因為它那強大的生命力。
就在這林區,趙軍都聽過好幾個成名的老炮手,全是被黑熊反殺而死的。
瞅著黑熊不動彈,可當人掉以輕心時,黑熊又起來了。
“把大黃撒開!”趙軍看著那咬一口就撤、咬一口就跑的黑虎,又命解臣松開大黃。
當繩子被解開的一瞬間,大黃直沖黑熊近前,撲上去扯住黑熊,不鬆口地撕咬著。
“大哥,走!”見此情形,趙軍招呼張援民一聲,然後二人端槍向前。
等來到黑熊跟前,趙軍瞄著黑熊腦袋補了一槍,眼瞅著黑熊死透,趙軍把槍保險一合,回身招呼道︰“上來吧!”
李寶玉、解臣快步向上跑去,邢三則茫然地跟在後面。
老頭子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殺熊倉子咋都這麼容易了呢?
“開膛!”趙軍把槍往肩上一挎,沖李寶玉、解臣擺手道︰“給膽摘出來。”
說完,趙軍看到了有些失神的邢三。
“三大爺!”趙軍忙過去扶住邢三胳膊,關切地問道︰“你沒啥事兒吧?”
看老頭眼楮有些直,趙軍怕他是心髒病犯了。
“沒事兒。”邢三上前瞅了一眼,看到黑熊除了腦袋上被趙軍補的一槍外,其身中還中了兩槍,一槍打在黑熊肚子上。
這槍是張援民打的,子彈打穿了熊腹,打爛了熊腸子。得虧這黑熊是冬眠,要不然開膛得老埋汰了。
可即便如此,取黑熊性命的也並非這一槍。
真正致命的是趙軍打的第一槍,這一槍正中黑熊胸前白帶,打碎了黑熊心髒,可謂是致命一擊。
邢三看了眼黑熊,又看向趙軍,仍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完事兒啦?”
“啊,完事兒啦。”趙軍笑道︰“這不死了嗎?”
說著,他扶著邢三到旁邊,眼看那兒有一個樹墩子,趙軍就問邢三道︰“三大爺,你有沒有啥講究啊?”
“沒有。”邢三說完,就被趙軍扶到樹墩子那兒坐下。
趙軍給老頭摩挲兩下後背,問道︰“三大爺,你那藥帶了吧?要不你再吃兩粒呀?”
“不用。”邢三搖頭道︰“我沒事兒,不用吃。”
“那我瞅你咋打蔫呢?”趙軍反問道。
“沒事兒。”邢三又晃了下頭,轉臉看向趙軍道︰“以前那殺黑瞎子倉都老費勁了,永福那屯子有個老蕭炮,讓黑瞎子給他騎底下硬給嗑死的。”
說到此處,邢三回手往自己後腦勺上一摸,道︰“給這兒直接嗑碎了。”
“呵呵……”這時候笑有點不禮貌,但聽這老頭說話,黑瞎子嗑人腦袋就像嗑瓜子似的,趙軍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後點頭道︰“我有個同學是永利老胡家的大小子,他叫胡廣民。開春前兒他殺黑瞎子倉,槍沒開抄,這人也留到山裡頭了。”
殺熊就是危險,而比起那些人,趙軍可謂是人強槍硬,兩棵半自動步槍二十發子彈,打啥打不死啊?
就是怕把熊膽打壞了,趙軍才只打了兩槍。就算這兩槍沒打死黑熊,那三十米的距離,也足夠趙軍應對危險了。
再說了,旁邊還有張援民和李寶玉呢。
人強槍硬,心裡有底,人就不慌,出手就穩。
而像那些殺黑瞎子倉的人,他們攏火、踩安全道,都是因為心裡沒底。
他心裡沒底,出手時心裡難免有壓力,這樣反而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