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軍如此說,小鈴鐺贊同地點著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
“張大哥!”小43楞場裡,解臣從車上蹦下,兩步躥到張援民面前,笑著拍了拍張援民的肩膀。
張援民沖解臣一笑,然後看向解忠,打招呼道:“來啦,解大哥!”
“哎,兄弟!”解忠過來握住張援民的手,掃了眼楞場裡拴馬架旁的一匹匹牲口,還有站在不遠處的一幫套戶,很是感慨地搖著張援民的手,對他道:“大哥可得謝謝你呀!”
確實,解忠楞場能招來這麼多人,張援民是出了很大一份力。要不然沒有人手,解忠不可能把兩個小林班都包下來。
“呵呵,謝啥。”張援民笑道:“咱都不是外人,客氣啥?”
“嘖!”解忠吧嗒下嘴,笑道:“怎不謝呢?我老媽擱這兒,不也都是你們幫著照顧啊?”
“那有啥的!”張援民道:“咱趙軍兄弟講話了,咱哥們兒處著,老媽來了,那還不得照顧好啊!”
“嗯!”聽張援民此言,解忠重重一點頭,道:“你別說,我還真想咱趙軍兄弟了,林場那幫歸楞的後天來吧,那咱明天晚上下山到家看看。”
“行!”張援民笑著應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左右,問解忠道:“解大哥,你們屯子那幫套戶呢?”
“都擱後頭呢。”解忠道:“我們開車拉牲口料來的,他們肯定沒咱們開車快呀,我估計呀,中午能到就算早的。”
“啊……”張援民往後車箱上看了一眼,邁步向那兒走去,邊走邊問:“料都拉來了哈?”
說完,張援民回身招呼遠處的套戶,道:“都來搭把手,給這往下搬,咱不能啥活兒都等把頭指使呀?”
張援民一聲令下,套戶們一擁而上,把苞米麵、豆麵往下扛。
張援民沒伸手,而是站在那裡指揮道:“該拿窩棚的,都拿進去擱大盆裡泡上,明天早晨牲口不就得吃了嗎?
還有那不著急吃的,都使繩子吊起來,別讓山耗子禍害嘍。”
吩咐完,張援民回身對解忠道:“這山上耗子比啥都多,可不能讓它們吃順嘴,要不然都得擱咱楞場住下,那咱趁多少也經不住它們禍害呀。”
“是,是。”解忠連連點頭,笑道:“兄弟得虧你在這兒,要不我們哪懂啊?”
“哈哈哈……”張援民被人誇得哈哈一笑,這時解忠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哎,兄弟,那倆老頭子呢?”
“嗯?”張援民聞言一怔,他來了以後把東西放下,就跟這些套戶吹牛侃大山,沒看著邢三和楊樹秋。
“是不是擱夥計窩棚呢?”解臣在旁邊問了一嘴,解忠連忙往做飯的窩棚走去。
三人一進這窩棚,發現老楊頭子還真在,看到解忠進來,楊樹秋起身招呼道:“爺們兒來啦?”
“大叔啊!”解忠過去拉住老頭子的手,從兜裡掏出一盒迎春煙塞在他手心裡,道:“不是啥好煙,你留著抽哈。”
“謝謝,謝謝。”楊樹秋聞言一笑,連連向解忠道謝。這迎春煙是比不上石林,但零售價也五毛錢一盒呢。
“不謝。”解忠笑著松開楊樹秋的手,轉頭看了眼那冒煙的大鍋,問道:“大叔,你這是忙啥呢?”
“燒水呢。”楊樹秋道:“你們今天都上來了,怎也得有口熱乎水喝呀。”
說完這句,楊樹秋抬手往外一指,道:“你們窩棚那炕,我都燒完了,那家夥噴兒噴兒熱乎。”
“哈哈哈……”解忠很滿意楊樹秋的工作態度,笑道:“那行,大叔,你忙著吧,我們再上旁處看看。”
“你們去吧。”楊樹秋道:“爺們兒,你一會兒想著招喚人上南山跟兒底下,再抬點水回來。”
“南邊有水呀?”解忠一聽,忙問了一嘴。水,是不能缺的東西,啥也沒有它重要。
“嗯吶。”楊樹秋道:“長流水兒,可好了。老邢頭兒整個木頭空桶子順那裡頭了,你們離老遠就能瞅著,完了到緩臺上接就得了,可方便了!”
山泉水,有的地方冬天都不凍,邢三弄一節空心木頭,置於水流彎曲處充作水管。這樣站在旁邊平緩的空地上,就能使容器接水。
“哎?對了。”解忠順勢問道:“我老邢大叔幹啥去了?”
“他早晨跟我燒完炕,說是上山頭溜溜套子。”楊樹秋道:“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啊,那行。”解忠點了點頭,這時張援民湊了過來,向楊樹秋問道:“大叔,你老是姓楊吧?”
“是啊!”楊樹秋一點頭,詫異地看了看張援民,道:“你是不是大腦袋他兒子?”
“對,對!”張援民笑道:“我叫張援民吶,大叔,我來前兒受人之託,給你帶了些東西。”
“什麼人?瘦人?”楊樹秋聽得一頭霧水,張援民笑道:“你徒弟。”